邺城中没有《男德经》。他虽修习过,却几乎不受其桎梏。
可如今回了晋国,他才猛然发现这些不妥当!若因他的作为,让长乐也平白陷进这人言中……她多次避嫌拒绝,是不是就说明,这些议论对她影响很大?
念及此,他心口发紧。若真因自己的“一腔孤勇”累及她清誉,那真是罪该万死。
【作者有话说】
清誉名场面要来了,倒计时——
第29章
贺兰澈越想越慌,胸口像压了块磨盘般喘不过气。
长乐淡淡开口:“没有,我没有听见过别人打趣我和你。”
这倒不是假话,谁想不开敢打趣她。她听得多的,都是旁人打趣贺兰澈。
诸如,他就是“见色起意”“脸皮厚”“卑微”“不守男德”“痴汉”“人傻钱多”“昭天楼败家子孙”“不务正业”“纠缠不休”……
一时之间也说不完,种种难听话能列出长串。
其实也不算很符合,长乐便安慰他:“嘴长在别人脸上,耳朵长在你头上,听不见,便等于没有。”
贺兰澈自责:“那就还是有。”
因自己的缘故,将她卷入是非。
他声音沉下去:“我原以为——只要无愧于心便好。”
“你不必太在乎。”长乐又一次主动开解道。
“不,要在乎!”
贺兰澈不安地坐起来,“原以为我倾慕于你,是我一人之事,从不敢奢求回应,却不想都成了你的负累。”
“好吧,确实是负累,今后你知道就好。”
“啊?”
“看吧,说实话,你又不高兴。”长乐闭着眼睛,捏捏眉心,“太阳下山了——你如果话再这么多,就滚回义诊堂去陪你兄长。”
是熟悉的感觉,是熟悉的长乐,这下他消停了也放心了。
院内人声鼎沸,贺兰澈安静下来。
他们居然一起小睡了一会儿。
当然,隔着一棵树。
外人只能看到贺兰澈在这里打盹,却看不见长乐。
他睡没睡着,不得而知。但长乐确实昏昏的睡着了一盏茶的时间,赶着午日的尾巴。
“啊呀!”
长乐是从浅眠中被杨药师这声怪叫给拽醒的。
初春的珀穹湖正值候鸟栖息的旺季,入夜后,湖心浮水的鸥鹭纷纷振翅归巢。
她揉着眼睛望去,只见杨药师正站在三步开外的老树下——被鸟屎砸中了。
这鸟屎距离贺兰澈也就一步之遥,刚好杨药师想过来,就接中了这泼天的问候。
贺兰澈强忍着笑掏出方巾,俯身替他擦拭额角:
“权当是小鸟给您行的‘天屎礼’,这般殊荣,旁人求还求不来呢。”
“这好事下回就轮到你。”
杨药师皱着眉头擦干净了脸上的黄白之物,“曰”一声冲向墙角干呕,好半天才扶着墙直起腰。
作案鸟也看不清,想来这么大一坨,不会是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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