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斥。
问罪最后以那位官卫交代了程不思与季临渊发生冲突时的全过程,照戒使赵鉴锋大人的掌风几乎要扇到宋知州的鼻尖上告终。
赵鉴锋清退所有瑟瑟发抖的官员后,又将其余照戒徒,包括那程不思在内等七八人唤了进来。
赵鉴锋甩开那身朱紫色官袍的广袖,捏了捏眉心,对窗边那身着乌墨云虎缎圆领袍的女子说道:“幸好此事还未上报,尚有转圜,若等镜大人上达天听,就……”
乌席雪倒是很冷静,当她审问完职责内的事情后,似乎在斟酌什么,一直凝视窗外,一言不发。
“乌大人放心,这鹤州府上下官员若论渎职,属实不冤,待此事了结,我傲门当按律例治罪,绝不姑息。”
赵鉴锋换了口气息,又轻笑道:“但若说这宋、陈两蠢驴有通敌卖国之罪,倒未见得。料想给这几个五品七品小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乌席雪点点头,神思凝重,她手中一直捏一份新的照戒令,还没有被五镜司专用的敕印加盖。
这就要说回半月前——她本来领着程不思到南宁郡公办,必经之路上,遇到季临渊。
生疑只是她职责内最常见的一环,因此她打发喋喋不休又聒噪的程不思前去探查。
奈何程不思文盲大老粗一个,没看懂照戒令上“需默笃定”四个字。在义诊堂门口公然查案,显然不是季临渊的对手,甚至不是人家手下的对手,在斗阵中吃了大亏。
因此连带自己也被对方抓到把柄,一封指责五镜司恶意诬陷邺城的投诉信,被飞鸽上传到京师。
好在五镜司的司正——镜无妄刚刚闭关,这封投诉信被照傲门的赵鉴锋大人给拦下了。
此时乌席雪办完密令回京,还没能回府落脚,就听说了程不思闯下大祸的消息。
紧接着,五镜司当晚又收到封密信。信中提到此次药王谷义诊,邺城不仅私下出钱额度超过晋国,近期还在追加;以及鹤州内有痘疫蔓延,邺城也格外殷勤……
南宁郡、鹤州府一并联系起来,兹事体大。
当晚乌席雪协同赵鉴锋,临时点了七八个照戒徒,快马疾驰、日夜兼程往鹤州奔袭。
幸而刚出城,就在官道上遇见了回京请罪的程不思。
离谱的是,程不思因体行太大,他用的马在回京路上累死了,他竟然买了只驴……
震怒着急的时刻,程不思从驴车上滚下来请罪,纵使乌席雪在朝堂之中再有“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美名,也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掐紧人中。
……
此时在鹤州府衙内,程不思到底是身高九尺之人,半耷拉着脑袋,心事重重地俯视着比他矮了两个头的二位长官。
乌大人扬眉抬首,怒横他:“为今之计,只能先将季临渊在我国境内行踪诡秘、扰乱政要之事做实。”
赵鉴锋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当初就不想收这程不思,是司正镜大人非要塞他门下。
这人是个烫手山芋——还是拉了一大坨的那种。
赵鉴锋从京师气喘吁吁没日没夜的跑马奔来,此刻事情落定,恨不得一脚踹在程不思背上,只是这莽汉长得实在太高!
浅浅估算,即使自己高抬腿也未必能够踹准。
于是赵鉴锋朝程不思的小腿狠狠蹬了一脚,动了内力,力道出奇的大,一脚就将这巍峨小山一样高的程不思踢得跪下来,疼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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