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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高官世故束缚心性,影响济世纯心——药王谷不涉党争,是靠一条条人命才攒下今日声名,可你们也要知道,谁才是头上那片天!”

“你怪师叔给五镜司‘告密’是吧?好好好!我认了,就是我!就算你大师伯、三师伯活过来,也能理解我!我们做徒弟的,不管师父将家业交给谁,都要帮着盯着!我不怕你们说!总之,你们师父近些年太怪异,钻研的东西根本不着调。改日见了他,我就是不要脸也要吵一架,问问他到底为什么收邺城那么多钱!”

杨药师说着,白圆萝卜的脸都涨成了红萝卜,想来是真动了感情。

“本来我也是半个脖子入土的死老头了,怕什么!师父啊——你等等我,药王谷没了,再过几年,逸风就来找您。”

杨药师走到门后窗边,踮着脚伸头望向外头的云霞,偷偷抹了几把眼泪。

辛夷自感话说重了,正要去安慰他,门又被推开了,站在门后的杨药师险些被门给甩了脸。

“呀——师叔,你站这儿做什么?”

是芜华师姐来了,她推门向来用力,众人早习惯了。她手里拿着一套干净衣物,挥手撵人:“我要为师妹换衣裳,你们都出去等着。”

这事大男人确实帮不上忙,只好都退到室外。长乐有些紧张:一来怕芜华沾到她的血中毒,二来怕师姐发现她醒着——按理说,受了这么重的掌伤,正常人不死也要疼晕七八天的。

好在芜华只是小心地将她身上的血衣一层层剥下,拎着系带丢进木盆,并未直接接触伤口。

师姐帮她简单擦了一下身子,又翻过她的背,看见背心一块红掌印触目惊心,已经红得开始发青,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给她合拢衣服,沾来用温热水帮她擦了擦脖子、额头的汗湿处,只有爱干净的女子才知道这些地方带汗而眠,会难受不踏实。

知道她改过妆,擦的时候特意绕开了眉眼与两颌。

最后替她将手指缝一根一根擦净,以为她听不见自己说话,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责怪:“我见那贺兰公子确实是着急你得很,这一掌倒像是把他心拍碎了,可见不只是图你美色……你还是别死吧,不然他要活不成了。你呀,你呀,但愿你这回能识些好歹,不要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践踏别人的心意。”

师姐甚至趁人之危,往她腮上掐了一把,像为解多年来攒下的气。

长乐:“……”

芜华出去时,只顾倒水,忘记带木盆中的血衣。再进来的人里只剩辛夷与贺兰澈,长乐想处置血衣,却不好睁眼。

幸而他们商量出结果来:旧庙不便,决定先将长乐带回义诊堂养伤。药王到前,由辛夷在义诊堂照料她;杨药师与芜华则留在旧庙救治伤患,尽量遏制痘疫扩散。

她与辛夷的默契向来无需多言,辛夷找了块光洁的隔水料子,将血衣仔细包好,俯身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放心,既然你拼死也要护住这些血,我先替你收着。”

有了这句话,长乐便能彻底无后顾之忧地装晕了。

*

闭眼的日子里,她迷迷糊糊间真睡了过去,只记得些零碎片段:

比如回义诊堂的路上,为防摔着她,贺兰澈抢着用公主抱将她送上马车。穿过人群时,她紧闭着眼,却听见周遭细碎的“哎哟”“这也太不守男德”的调笑声。

比如被抱进义诊堂住处时,一推开门,满屋玲珑琉璃灯骤然亮起,晃得众人都惊呆了!

贺兰澈见大家投来“又是你小子吧”的眼神,抱着她的身子猛然一僵,忍不住“唔”地倒吸一口凉气,耳根红透。

比如辛夷说近期人手不足,贺兰澈立刻自告奋勇,说自己有多年照顾“残疾兄长”的经验,懂些护理常识,执意要守着她。

因房间整日开窗透气,且没人敢乱嚼舌根,倒也没生出什么流言。只是每日净身时,会换黄衣小师妹来替她擦洗,周到又妥帖。

比如辛夷嘱咐要尽量垫高她的头肩,贺兰澈竟找来了十几种枕垫,一遍遍测试哪种最舒服,两人不厌其烦地将她搬来挪去。

比如季长公子和季二公子前来探望她,以为她昏迷听不见,说话声毫无顾忌,三人凑在一起痛骂镜司,吵得她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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