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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爱是会变的,热爱你时可以伪装妥协。本性却如磐石难移,遇事便见分晓。

她学医后,对这话感悟更深:人的体质偏寒、偏热或是偏中和,往往难以逆转。

可见这世间,无论拿什么经去约束本性,都不管用,顶多靠奖惩来勉强制约罢了。

因此,她不会拿这类问题拷问贺兰澈。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看清贺兰澈的本性——他的坚持付出不过是深入骨髓的好习惯而已。

这样的人,即便有朝一日,他不爱了,也难以违背本性做出十恶不赦之事。

当然,长乐也清楚,若贺兰澈爱上别人,大抵也会如此掏心掏肺。

不过她想得开,更坚信自己这一生,注定没有好下场的。

于是她轻声提醒他:“我问的不是这个。”

正好,说书人再拍惊堂木,定了调:“据悉,镜司戒使已踏破太师府门,且看这桩横跨江湖与庙堂的风月奇案,如何在圣明之下,断个水清石见!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说!”

贺兰澈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道:“理论上,我一向不赞成背地里说他人闲话。”

他抿了一口茶水:“但今天,憋不住可以和你说一说。”

“其实多年前,我曾见过乌太师,还不止一回。不对——那时他还是明心书院的山长,每回设坛讲学都特邀他来,受人敬重。听很多人谈起他,也是一位诲人不倦的良师益友。”

“他长得如何?”长乐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比镜大人好看些,比我略差一些吧。”

贺兰澈躲过长乐的嗔视,将新端上来的鹤州酒糟鱼、莲花血鸭往她那边推了推。又道:“并非我吹牛,我见到乌太师时,毕竟他年纪大了,虽看得出几分年轻时候的风姿,又怎么比得上我。”

“你说正经的!”长乐真是拿他没办法,这几天将他夸过几句,开始得意忘形了。

贺兰澈正色回忆:“你想想在旧庙时,乌席雪着官袍与我大哥叫阵的风姿,便能想到乌太师,不过他老人家的书卷气更强些——举止若流水行舟,谈吐似珠玉落盘,虽无怒色而自显威仪,虽带笑意却难掩疏离,恰似山间皎月,可望而不可即……”

“散学后,很多男女学子都爱去找他问书。但他老人家就爱自己待着,我见过他两次都在执卷低吟,总是很忧郁。”贺兰澈压低声音,俯身悄悄道:“故而,说他诱……咳,那什么门生,男女通吃……我不太信。”

“当真么?”

“也未必吧,万一是我见得太少呢?”贺兰澈又推翻了自己,“我只是在想,若他坏得这么彻底,乌席雪何以能入五镜司?依镜大人的本事,难道能容这样的人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何况,这些流言报颠倒黑白的能力,你我又不是没体会过……”

这些话倒是有理。

现下事情未定,不下结论是最好的,只是涉及无相陵三个字,长乐无论如何都不能不上心。

“你好像挺相信这位乌太师。”

“不是信他,只是过几天就知道了,五镜司既接手查案,镜无妄铁面无私,岂会容得半分包庇?”他十分笃定:“我信镜大人的公义。”

听他这么说,长乐心里安稳很多。至少,她此时愿意相信,镜大人言而有信,不会将血晶煞之事说出去。而无相陵的案子究竟如何——且看五镜司查出来怎么说。

“咦!你看方才那几个人打起来了!”

顺着贺兰澈的指向望去,正是因男德而斗嘴的几个男子。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人一拳,三四个人在街头斗作一团,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看不清谁的拳头更硬。

贺兰澈手中的筷子放下又拿起,长乐看出他想去劝架,正想叫他注意安全,却不料头顶二楼处传来一声很清晰的喝止:“阿澈——”

抬头,竟然是季临渊,还是那副乌冠高戴的模样,独自在二楼沏了一壶茶,居高临下,用看垃圾的眼神注视着斗作一团的敌国刁民。

可惜,依照贺兰澈的性子,不去劝和就不是他。那几个斗殴的男子砸着砸着,杯子就摔到了妇孺脚边,吓得听书的食客、路过的行人、候人的马驹都避让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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