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澈骄傲地望着空中,季临渊与长乐此时也骄傲地望着他。
他拍拍手中残余火药粉,又用手帕仔细碾干净剩在老妇人家中桌上的残粉。
“拐了。”烧包谷暗叫一声,“老奶,他们要回来了噶!”
烧包谷自顾自去老奶屋中翻找出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也顾不上许多,老奶脸上也惊慌失措,推他出门。
“烧包谷就不等你们了,先走一步!来日若有急事,寻鸽枫桥七里一百二十六号。少侠、神医,咱们江湖再会!”
他破雨而去,遛之大吉,生怕撞见谁,方才那枚纸条掉了也不知道。
随纸条一道纷飞而来的,还有一把被雨摧落的樟树叶,朱红嫩绿,险些砸中她的眉心,幸有贺兰澈抬袖为她挡下。
那纸条被风抛弃,命中注定般,掉在长乐脚畔。
“这人……”长乐展开有些被洇湿的信笺。
【敬启者:京陵画师日前于市井放言,昔年笔绘绝代姝丽,曾得见未央真容,其貌肖似乌太师,确如亲生父女,抵赖不得。
画师珍藏《舫乐仕女图》一卷,与乌太师半身像共悬拍卖行,待价而沽。拍卖日鼓噪喧天,槌声未定,或能得见二图真容,解此坊间悬案。】
门外精御卫飞奔接驾,来得急匆匆。老妇人家的儿子儿媳也冒雨恰至,众人纠缠解释。贺兰澈一时又要为她撑伞,又要掌推轮椅,闹做乱哄哄一片。
长乐捏着信笺的指尖几乎掐进掌心,一句“娘亲”围在心口痛恨连喊出来都不能,像被人攥紧了心尖狠狠绞动。一时急火攻心,并着将好未好的救伤,心口一阵钝闷,呕出一口血来。
雨太大,她这口恶贯满盈的血也被瞬间冲散。
倏地,喉间像被浸了冷水的绸缎裹紧,视线愈发模糊不清。天地本就被大雨浇作一片乌墨色,此时伴随着耳畔嗡嗡作响的鸣啸,与她一道坠入彻底的寂静。
*
长乐闭目又睁开,醒转时发现自己已在济世堂内。
真晕过的人都懂,以为自己只是短暂熄灭了几秒,实际意识却被剥夺,时间过去好久也浑然不晓。
此时已近子夜,药王背对着她,负手仰首,对着残月出神。
雨势渐歇,只剩零散水滴,偶尔滴答,不成气候。
长乐觉出身上几处穴位还扎着银针,指尖发麻,便自行拔下,哑着嗓子唤道:“师父。”
药王过来看她:“贺兰澈那小子,都说了你无大碍,他还在屋里团团转,急得眼眶发红。为师打发他去煎药了。”
顿了顿,药王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可是在外头探听到什么消息,急得旧伤复发?”
长乐想起最紧要的事,连忙在身上翻找那张纸条,摸到后才松了口气。
“师父,我恐怕得去京陵……明日就走,不!现在就动身!”
药王缓了一天,本已平复了晨间的刺激,此刻看见那张浸着雨痕的纸条,脸色又骤变。
“有伤在身,如何去得?为师替你去!这画像一定要截住……若、若是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指不定会怎样侮蔑你母亲!”
他吊着受伤的左臂慌慌张张在屋里乱转,长乐坚持道:“师父,您武功差,不会轻功,不会驾车,手伤又不便,出行离不开人照料。如何能去?何况义诊堂离不开您,却离得开我。”
她强撑着站起身,运气调息后精神稍振:“我方才只是急昏了头,您瞧,这不没事了?”
几番争执无果,药王思忖片刻后终于妥协:“你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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