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全捡起来送到昭天楼,明年给大哥做一堆新的鹤氅,反正他爱穿。
却突然被船工打断:“哎——公子!这边是小天鹅,你们见识少,认错啦!再过几道湾的天鹅更多,那真是个翔集之地,有遮天蔽日的鸟屎呢,哈哈哈哈哈!”
笑话时,老舵手引船预备往前方泊岸,已能见到有不少客船泊好,只是都没他们的船大。
“昼行夜泊,谨防暗桩。公子们,咱们今晚就在前面的白沙洲驻船,休息一晚,明早又走!”
长乐皱眉:“不能连夜走么?”
“你敢坐,我不敢开呀!”这老船工倔得很,“明早那湾,礁壁更多,多少翻船的就在前头,老子开了几十年船,你听老人言,免得吃亏……”
话音未落,老舵手眼尖,招呼剩下船工立马停舵,叫道:
“不好!不好!前头有人在干仗!哦、哦、哦!杀人了!怕是水匪!”
众人闻言大惊,季临渊立刻招呼精御卫戒备,让二弟与小妹回舱内,不得出来。
贺兰澈正想引着长乐回船舱,谁料长乐眼睛更尖,来不及拦她,手中捏着一把银针,使出轻云纵便跃上船头,生怕有浑水摸鱼的水匪打自己船的主意。
都以为这老舵手与船工要慌不择路,却听见老舵手大笑:“慌你爹个蛋!老子三代吃的珀阳浪,闭着眼都能撞掉蛟龙几颗牙!热烈嘞瘟,敢劫老子船,跟你丫同归于尽!”
……
船上几位贵公子的脸色很难形容,贺兰澈只得先到长乐旁边,正要将长乐护起来,谁料季临渊将她胳膊一扯,连带贺兰澈一起推回了舱门。
正好,下午太悠闲,兵器都放在船舱内,连护身的银丝甲都脱了……
贺兰澈去取浑天枢的功夫,不忘掏出个护心镜想拿给长乐。
季临渊正拭长刀,已站在长乐前方,他身形更高大,气焰凌人,一副敢将天地揉碎在墨色江水里的豪气。
“阿澈,过来!他们若胆敢来犯,便斩!”
他家祖传的刀枪是开过血锋的,贺兰澈虽常年于昭天楼练破木偃阵法,却未真正杀过贼人。
精御卫已经点起手中火把,就差要喊阵,此时刀刃映着火光,照见前方的水鬼。
“不是……”老舵手打断道,“我请问呢?叫你们别慌,你们吸引他们注意干嘛?”
“……”
忽听得上游传来破水声,白沙洲的芦苇荡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
右前方另有一叶扁舟,船头立着个白衣公子,广袖被江风鼓起,竟在这关头施施然负手而立,恍若观戏之人。
可水匪快船竟未朝长乐的大船而来,反呈品字形向他的扁舟包抄而去,当先一人腾空跃起,挟刀劈向白衣公子面门。
那公子却在刀刃及体前一瞬,足尖轻点船头,整个人旋身而起。他腰间长剑出鞘,曲身折姿,以剑尖挑向对方手腕。
“当啷”一声,水匪的刀坠入江中。那公子身快如光,剑花又朝快船舵的绳索削去,不过数息间,便将一艘船掀翻。
“咦,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了。”贺兰澈出声道,“只是……这公子好生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长乐正在怀疑,不敢确定时,只听季雨芙尖叫着从船舱中奔出。
“啊!云开哥哥哥哥!!!”她一脸笑意望着远处白衣公子:“熟人!我熟人!”
季临渊正一脸困惑,小妹首次来这晋土,哪来的熟人?
她这么一叫,倒让贺兰澈想起来了——当日在豫章食府楼下,季雨芙等着的人,怕就是眼前人。
“是求见镜大人的那位,穿浅青瓷色曲领衣袍的公子。”贺兰澈提醒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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