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无妄循循诱问:“依此查法,你可愿首告?”
“当然,若你愿亲自状告,需先交由滇州府提刑司受理。”
白芜婳皱眉反问:“那五镜司存在的意义在何处?如此大案竟不并查?”
“如今长公主与乌颂子已洗脱嫌疑,凡事需讲规程。镜司督查百官,而无相陵无官无职,终究属于民事纠纷。”
镜无妄缓声宽慰:“还有一法,除非林霁以照戒使身份介入——他若首告,镜司自当彻查。”
白芜婳瞳孔微微收缩,不想再将问心山庄扯下水:
“那日我所见虎体熊腰的壮汉,九尺神力,能生撕麋鹿,却瞧不出门派路数。”
“镜大人,暗处敌人虎视眈眈,林霁明处查案,能敌得过么?”
镜无妄眼神冷凝:“哼,本座届时自然亲力督办,为你保驾护航,他们还未必有这般胆子。”
不过,这几人心里清楚,无论谁来首告,要交代事实起因,必将牵扯血晶煞现世。
“你须想好:若以孤女身份告官,陛下定要先行索取血晶煞。而本座,也必会替他取来。”
“不可能,我绝不交出。”她眼底恨意翻涌,字字如刀:“宁死,绝不交出。”
世上只有她一人有法子,便是自尽,也绝不交出。
这是她爹爹死都要守着的东西。
“你若不交,圣上自会威逼药王。再不然,便要翻覆无相陵旧址,与你接触者皆要受审——”镜大人再次强调:“林家、昭天楼,一个都逃不掉。而负责审案的人,定是本座。”
“事涉秘术,百毒不侵、伤病速愈,始皇亦求。届时,济世情面、伦理道义,都不管用。”
五面天镜晃得她头痛欲裂,无论站、跪、抬头,只因哪个方位,都看见自己的失态、癫狂、狼狈之相。
她不知冷暖,却知晓后背沁出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镜大人,你有别的意见?”
——他曾说过,自己是世上最不愿血煞隐秘外传之人。
她又道:“若我只字不提血煞,只以其他缘由状告呢?”
镜无妄一笑,讳莫如深:
“五镜司立足之本,在于清明。本座若居镜无妄之位,定从无虚言,若要查案,必当掘地三尺。便是林霁家策流言、劫画相这般小事,亦要彻查到底。你明白吗?”
接着,镜大人亲切地扶起她,再也不称“本座”。
“不过,还有一个法子。便是不告,你自查狐木啄,而我——我,就仅仅是你师父药王之友,我不必向陛下述职,行踪言行不入百官起居注,如何?”
她的心才安定下来:“那林霁明日封诰之事呢?那些画像与流言又如何解决?”
镜大人哈哈一笑:
“门生之事,本乃报坊为博眼,添油加醋所为。至于乌太师与长公主的秘辛本就属实,林霁受命查案,自然有功。”
“画像被劫?原告都已撤诉,林霁乃本座亲自提拔正三品照戒使,光风霁月,家世清白,与这些事有何关系?”
他也不逼她:“不过,你回去,好好想几日再做决定。”
云大师适时走出:“昨晚淑仪长公主夜访大觉寺,心内不安,供了盏灯,将此信托付。是为濯水仙舫舫主亲手所书,当年交给你母亲,乌太师送她去药王谷时,自己留下了。”
云大师拿出信来,交给她。
白芜婳展信:
“情丝作缆,画舫为牢;我困他皮囊,他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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