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绝命斋与瘴海香堂皆发源于南宁郡,只不过后者先一步来京陵扎根。
绝命斋近年改行,开始涉足京陵虫害防治行当,主营老鼠药、蟑螂药。因其以往在南方本就有丰富的投毒经验,又是大商会,从毒杀人改毒杀虫之后,新推的两款药剂药效尤为迅猛——譬如号称“长效灭蟑一百八十日”的“毒巢清”,只需在院中洒少许,蟑螂吃了能回去端一整窝,在清贵与平民间都很畅销!
这两款药迅速动摇了瘴海香堂在京陵的地位。堂主很不服——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就都别好过。
遂率先对绝命斋出手。
起初,瘴海香堂派卧底去绝命斋就职,偷蟑螂药配方,无奈总差一味独门秘料,加之包装不如绝命斋有历史底蕴,仿制药销量始终惨淡。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便派人将绝命斋的发财树用热水烫死。
隔天,它们瘴海香堂的石狮子就被泼大粪。
这算是奇耻大辱,岂可善罢甘休?于是堂主宁肯背水一战,将家当悉数清理,誓要聘高手损毁绝命斋声誉。
前段时间,瘴海香堂致力于向宫里宫外,朝野内外的贵人宣传:绝命斋卖假药、毒巢清闻多了怀畸胎。
堂主老家很快收到警告信,附一窝中毒而死的老鼠。
可他不怕!
“虽千万人,吾往矣!”
堂主抱定狠劲!直接盯上五镜司。
因惧怕镜大人,且难觅镜大人行踪,便从五门戒使中挑中前傲门戒使赵鉴锋——只因他脾气最烈,最易被利用来栽赃绝命斋。
怎奈计划尚未实施,赵鉴锋便卸职坐牢了。堂主麾下徒众奉命赶至鹤州,扑了个空。返程途中,听闻“林霁”为新任照戒使,新官上任三把火,遂一路尾随,伺机而动。
他们不敢真的毒杀戒使,便让暗桩在毒箭上抹发疹药物,意图引导他怀疑绝命斋。
至于那日在易市被长乐撞见,更是故意为之——徒众每日摆摊两个时辰,明面上打着绝命斋招牌,实则逢人便卖假药,若遇医师或官差留意,便声称有毒药,随后迅速逃走。
……
林霁和长乐听这四人扯皮,极其龟毛。好在总算弄清楚那日船上所见——刻字歪歪扭扭的毒箭,以及并不为杀人,只顾让林霁中箭的水匪走时还要留下名号。
竟是这么质朴的原因,令人哭笑不得。
瘴海香堂众的人指责道:“分明是绝命斋先来挤兑同行,垄断市场,且不遵守京陵商会的规矩!”其中一人更面露心酸,高声嚷:“你们在南宁郡吃得开便罢了,各守一方地界,为何偏要来抢江东的生意!”
郭凡竟很嘴拙,才说两*句便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吵不上关键。
倒是他身边的女子言辞锋利,与高位上的蔡大人啼嘁:“这些年,有镜司在,毒帮□□生意萧条,都不好做,连铁血帮的陈铁牛都转行卖铁锅了,大人们不是不知道……”
“我家分舵主念着同行情谊,何曾仗势欺人?倒是你们——”她眼尾微挑,“偷配方、散谣言,哪一桩是商会正道所为?”
“你一个后起的女辈懂什么!这叫商海战术!”
女子却不怯场,冷笑一声:“女辈?我家小姐当年在恶水河上周旋时,你们还在抱头鼠窜躲毒雾呢。再者说——”她指了指堂上的一叠账册,“绝命斋在京陵纳的税银,比你们香堂三年总和还多,官府尚且容得,你们算什么东西?”
长乐听了这句话,心念一动,与林霁耳语一番。林霁便打断道:“香堂若拿不出‘毒巢清能致畸胎’的实据,便是犯了造言生事之罪,按律当罚银千两、枷号三日。”
那女子闻言,眼中闪过感激之色,从袖中取出一个木匣:“这是‘毒巢清’的药方底本,烦请大人过目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