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澈刚醒时还有些懵愣,眼前这张脸,他曾描刻过无数次,此刻竟真切地靠在他怀里,还调戏他。一时之间,他忘了这几日的不快。
低头望着她的原貌,睡意朦胧间,眼底满溢出来的全是欣赏。他还像从前一样温柔地夸她:“你的眼睛真迷人。”
眼睛便眯了起来,她挑起意欲不明的笑:“你的嘴唇也好软。”
显然,这句话让贺兰澈的神智瞬间回笼。想起近日种种,温柔渐渐褪去,眉宇染上忧郁。
就像欢腾多话的小狗,忽然蔫蔫地忧伤起来,盛满了委屈与可怜。
随后再被刻意的威凛取代——
“只是,太久没见你原貌,还有些不习惯。”
她立刻接道:
“你要是喜欢我易容那副模样,偶尔也可以为你改改。”
“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或许也需要时间消化吧,就像自己一样。
无妨,以后,她有的是时间。
没发烧了。却看他身体酸软无力,她便过去帮他按摩头部,疏通穴位。当然!这技术是从药王谷统一学的,绝非是珍夫人那里学的。
“嗯?!”她抚他头时,这举动惊他一跳,简直吓死他了。
被她按住:“别不知好歹,我这辈子还没给人按过。”
手法到底生疏,贺兰澈吃痛。
不过好在证明她确实没给别人按过。
*
过了片刻,她静静等着,贺兰澈果然问出那句话:“你饿了吗?”
“饿了,难道你还能变出米粉来吃?”她笑着反问。
该是她露一手的时候了。白芜婳召唤锦锦:“让你见识它的用法,在山谷里,就是它的天下。”
贺兰锦锦正‘大’字型睡在山洞里她的衣服堆上,听到久违的口哨声,一脸戒备地跳过来。
她拎起它的后颈皮,掂了掂:“果真是胖了不少,但愿还和以前一样灵活。”
她让贺兰澈在洞里看家:“等我们回来吧。想吃蛇肉还是老鼠肉?”
故意吓唬他,没等他回应,便要带着锦锦去打猎。
贺兰澈却着急地叫住她:“等等……你还有伤!”
她抬了抬手臂,活动范围已恢复近半。
贺兰澈满脸惊奇:“你最快什么时候能痊愈?”
“慢的话,三五六七天吧。”
他开始羡慕这毒蛊了。
她却问道:“对了,我之前给你的药呢。”
……他没带。
要重新炼药,她叹口气,一会儿又得放些血了。
好在身边有个偃师,所需工具,他总能想办法弄出来。
她便嘱咐她的小娇夫:“要是能跳两下,在我回来前,备好铜盘和生火工具。”
*
轻云纵在幽雾弥漫的谷底轻灵地窜来窜去。不得不说这太行山还是被邺城人治理得不错。
她在小溪里抓到了活鱼,又采来一些草药当药引。让锦锦找果子时,果然又发现一处小蕉丛,叽哩哇啦地叫她过去。
是一小丛野生的甘蕉树。医书记载“果甜而脆,亦疗肌。”她本想摘一大把回去,奈何单臂承重有限,只得作罢。
回到山洞时,贺兰澈不知怎么做到的。穿得周正的中衣,严严实实围在腰间的衣服,包扎好的腿盘着,正坐在洞门口,火堆早已生得旺旺的。
还好镜大人只夺了他的浑天枢,襻臂给他留下了,偃甲暗袋里的小工具都还在。
很快,鱼就被处理干净,烤熟。他却有些犹豫,“水不够了,可又怕你去打水会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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