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鹤柏披了件衣服在她身上,垂下的手攥紧她的手腕,语气多了点威胁。
“别再闹了,尔尔。”
“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也是在第二天,鹤尔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新手机是被人送到她的面前,她知道他的意思,亦没有推辞,娴熟的将手机卡插上后,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提示音响起,刺眼的红色拍打着她的心尖,那是高达上百个的未接电话,她迟钝地滑到最后,看到鹤柏的名字静静躺在那里。
上头的日期、时间一览无余。
刚开始是一小时打了一个,然后是隔五分钟,一分钟。
到最后,变成无数个号码一同袭来,他以为她拉黑了他,所以找了这么多号码,期盼她能接一下。
可那时,她在想着离开他。
他对此毫不知情。
他甚至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
可他也不会问,就像笃定这场赌约,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但起了嫌隙的心,已经回不去了。
今年三月雨水多,把雾蒙蒙的城市洗得干净,四处都突显着春的气息。
她捏着手机,看不清前路,她想问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想了很多,许是他对自己太好了,好到这份感情只能停留在婚前,她曾经卑劣的请求,若站在他身边的是她,该多好。
这份妄想也只有那么一次,只持续了一秒,便悉数消散,毕竟她在他的心里是一个孩子,没长大却喜欢胡闹的孩子,如果她没有那份妄想,也许能做到问心无愧,可再无愧的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对另一个人这么好。
鹤柏将她留下,却从来没想过她的处境,也没想到鹤家的其他人早就不满于此。
他早早的替自己做了决定,留了后路,她不是个厚脸皮的人,也做不到心安理得,所以让一切归零,重回正轨不是很好么?
她凭什么委屈。
想着想着还是流了眼泪,脑海又开始浮现老爷子轻声问她有没有想过去其他城市念书,她当时没给个确切答案,如今想来,恐怕是那个时候就开始提点她了。
窗外淅淅沥沥起了雨声,鹤尔半蹲靠在床头,泪水糊住眼睛,她总是嘴上逞强,可心里不也泛起苦来,哪有人不想入鹤柏眼,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上心的人和事,他对待自己都是淡淡的。
可警局,阻止她去孤儿院的人是他。
她记得他那时候拉着她的手,和所有人宣布,“她不需要去那里,她是我鹤家的人。”
鹤家人么?
她年龄小,当了真。
许是她在里面许久,鹤柏听不着动静,竟推了会议,过来找她。
门虚掩着,他透过门缝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又以为人不见了,刚想给陈九霖打电话。
隔着雨声他依稀听到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他抬手敲了敲门,等不来人,轻轻推开,这才看到缩在角落的人。
鹤柏将外套脱下拿在手上,走过去的同时把大开的窗户拉上,最后停在她的身前,“尔尔,是我。”
他迟迟等不到她的声音,索性蹲下,外套盖住她的后背,手顺势落下,替她顺了顺情绪,“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鹤尔用手擦了擦眼角,抬头看到他的那秒,情绪又开始波动,“明年就考试了,我担心…”
她说完,眼泪又涌了出来,鹤柏捧起她的脸颊,揉了揉,“爱哭鬼,”他嗓音低缓,身子前倾,“那就尽力而为,考不好又没人说你。”
鹤尔难得反驳道:“你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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