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不敢隐瞒,神色凝重地道:“其实这已经是太子今年的第三次发病了……”
永康惊道:“第三次?前面两次是什么时候?”
御医叹道:“三月中旬是第一次,帝驾离京不久,太子批阅奏折时忽然头疼。第二次是五月凉州宁县奏报大旱,太子也发作了一次,只是这两次症状较轻,太子服药后恢复得快,臣等也谨遵太子的叮嘱没有外传。”
永康只觉得全身发冷:“为何会如此,就没有办法根治太子这病吗?”
御医摇摇头,低声道:“臣与几位御医探讨过,太子的种种症状都符合长期焦虑不安、肝阳上亢引起的头风之症,而头风之症医书上早有记载,却从未有过根治之法,只能想办法降低病患发作的次数,再在发作时用汤药、针灸、按揉之法缓解痛苦。”
永康不愿意相信她年纪轻轻的弟弟竟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反复追问御医是否误诊了,或是询问弟弟该如何休养。待御医说出“静心少思”的法子,永康险些苦笑出声。
谁都可以少思,哪有做储君做皇帝的少思的?
不,不对,只要弟弟能撑到登基,她可以替弟弟分忧!
见御医前,永康本想去找雍王骂他一顿的,如今得知弟弟需要静养,永康担心雍王会闹到弟弟那里去,不得不咽下了这口气。回头等弟弟病好了,永康教了弟弟一个法子,以后再有这种他碍于情面不好拒绝的事,就统统推给中书省的两位丞相,犯不着自己为难。
已经吃过一次教训的秦弘自然应下。
然而雍王老实了,秦弘要操心的国事却一桩接着一桩地递到了京城。
七月上旬,京师一带连着下了六七天的雨,京城西有崤山北有邙山,不用担心被黄河水淹,然而横穿京城而过的洛河却涨了水,河水蔓延浅淹了南岸地势较低的几个里坊。这种程度的水灾只是给京城百姓带来了诸多不便,没有田地房屋人命的损失,开封那边的黄河长堤却出现了一处决口。
灾情报到京城,秦弘急火攻心,又病了一场。
严锡正安慰他:“太子不必过于忧虑,这次开封的洪灾只是小灾,决口已经堵住了,百姓撤离的及时只有十几人死伤,地方官员也已组织民力挖渠排水了,兴许还能保住一部分秋收,朝廷只需及时派人赈灾,再免除当地百姓今年的秋税便可。”
那可是黄河,运气好的时候十几年决次堤,运气不好的时候年年都决一回,做皇帝的该集中精力督促官员治河,而不是被黄河决堤吓破胆子,但考虑到太子监国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着急上火严锡正都能理解。
秦弘还是不安:“前几年各地都还算风调雨顺,今年自父皇走后,先是凉州闹旱灾,再是黄河决堤,种种天相……”
严锡正脸色一变,打断太子道:“阴晴雷雨自有天时,纵观历朝明君当政之时,天灾人祸也总有发生,殿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养好身子恢复理政,以免朝堂上因为您的病体人心惶惶。”
秦弘还能如何,只能配合御医的治疗之法。
七月就这么战战兢兢地过去了,入秋后黄河两岸降雨减少,秦弘总不用担心这条大河发脾气了,未料中秋才过,冀州边关突然发来八百里加急战报,称东胡于八月十三夜偷袭围县棋盘岭关隘,守军不敌,致使东胡骑兵屠杀三村百姓,并掳走了三村百姓的秋粮。
收到战报的秦弘直接晕了过去,醒来认出守在旁边的严锡正,秦弘流泪道:“左相,快将战报发给父皇,请父皇回京吧!”
如果父皇在京,东胡或许就不敢发动此次夜袭,冀州那三村的百姓也就不用死了。
严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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