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这人该不会是跟着他一道来的吧?
他今天来裁缝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段晨都不知道。
何裁缝对岳临漳很是客气,搓着手:“那、那不行,工价按大伙的一样算。”
“都不收费,倒是有个条件。”
“岳师傅,您说,您说。”
“让你的两个女儿跟陈老师学戏。”
何师傅最终是同意了,客气送走陈挽峥与岳临漳,离开时,陈挽峥看见藏在偏厅后的两只小小身影,她们的影子都是那样雀跃,在窗上映出少女绰影。
青石板路经过细雨滋润,长满青苔,陈挽峥限些滑倒,被岳临漳扶住,陈挽峥冲他眨眼:“我说我刚是故意的,故意给你机会上演英雄救美。”
“我知道,我一直在准备着。”
“好了不逗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何师傅家?”
“我不知道你会来。”
陈挽峥把玩着岳临漳的衬衫扣子,“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缘分比《牡丹亭》的游园惊梦还曲折,比《长生殿》的钗盒情缘更奇异?”
岳临漳的捉住他越来越不听话的手,“你希望我们是什么样的缘分?”
“你啊你,总在不该正经的时候正经,照汤显祖写的,我们应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陈挽峥的手指缠进被他解开的纽扣洞,“照《白蛇传》的演法,该是断桥借伞的姻缘,按《梁祝》的戏路,需得草亭结拜的契阔,要我说,我们说不定早在前世就签了生死契,注定今天生要相遇。”
岳临漳的唇堵住后半句,巷子口传来奶奶的喊声:“阿临啊,吃饭了。”
陈挽峥松开他,手指从钮扣洞抽出,连带着刚刚升起的暧昧,岳临漳低头看着空开的怀抱,他总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隔天,是个好天气。
段晨帮着陈挽峥在宋家后院架起超大白色屏风,长三米,宽两米,一通折腾下来浑身是汗。
“阿峥,你要这个屏风干什么?别人的屏风都带着花啊草啊虫啊鸟啊,你这块纯白色,有什么作用?”
“晚上你就知道了。”
春妮和秋枝吃完早饭就过来了,她俩穿上她们最好的衣服,依然拘谨到令陈挽峥心疼。
段晨贡献出他的大牌化妆品,陈挽峥担任今天的化妆师。
眉笔扫过眉峰,春妮盯着镜子直发抖,“我第一次化妆,会不会弄脏老师的化妆品,要不,还是不化了吧……”
“闭眼。”陈挽峥在春妮脸上涂厚厚的遮瑕膏,又蘸着彩油在她痣上描花钿,“老戏里唱‘面生异相者多是天仙历劫’,春妮,你能听懂这句戏文的意思吗?”
“我能听懂,可是,我爸说我们这样,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家店里那块珠绣扇,是你绣的吧,春妮,你可以大胆把你的手艺展示出来。”
“那是我爸做婚纱多的珠子,我看过村里的奶奶们做珠绣,自己无聊学着玩的。”
“你爸看了你的成品吗?”
“看了,他说现在的珠绣没什么人买了,就像他的手艺,不值钱了。其实村里有绣楼,我小时候想去绣楼学艺,被我爸狠狠打了一顿,说就是他死,也不会送我去绣楼。”
陈挽峥想到自己的父亲,专制独裁,“你大胆绣,你可以尝试去找村里会绣珠绣的奶奶拜师,她们一定很乐意收下你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徒弟。”
春妮脸上带着期待:“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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