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收税官,带着一家老小,领着村里三十几户人家,去了梁山。潘押司容禀,小老儿斗胆说一句,此事实际上也不是他们的过错,因为之前的官吏联合上任的乡书手,向牛二家索贿。”
杜兴撇撇嘴,心道一点也不奇怪,平白无故,哪有民杀官的,老百姓看见当官的躲都来不及,一家宗族都在此地,如果不是逼急了眼,该忍也就忍了。
小郓哥说到底还是个半大小子,没见过那么多事,听到内情和之前听说的不一样,睁大了眼睛。
朱保正接着说,“……别人都给了,牛二不答应,那官吏就要求我等,将他家五等田记为一等田,将他家快要病死的牛记为壮牛,他家的两个刚会走儿子记为了壮劳力,户钞一发下来,第二天一家人就上吊了……”
“他家在村边上,没人发现,恰巧路过梁山贼去他家讨水喝,给他们救了下来,牛二回了气,索性就和那山贼上山去,上山之前把那些官吏全杀了,本村上任乡书手也没逃过。”
他看向坐在案前的乡书手,“陶乡书还是月前刚担的差事。”
几个人围坐桌前,潘邓也拿了户籍册细细翻看,“本村现有多少户,需要缴纳多少才算足额,还有多少户没交?”
朱保正答道,“本县现在还剩了一百二十户,算上走了那些户的田,共六百三十四亩地,夏收钱,秋纳粮,二税本上写着税额,这季我们村要缴一百四十七贯钱,刚开始缴税的时候就出了事,大半的人没缴呢,只收了二十多贯。”
潘邓和彭文书都默不作声,看着手中的册子,过了好半晌,潘邓才放下,“朱保正,村里剩下的人,依你所见能不能交上?”
朱保正心中嘀咕,若是能缴上也不用您大驾了,面上还要恭敬答道:“恐怕有些为难。”
“那往常若是出现这种状况,你们通常怎么办?”
朱保正觑他一眼,“这……往常若是遇见此事……潘押司您是府衙中人,应该比我们熟,往常若是我们缴不上足额,官府便不返还朱钞,这朱钞就是百姓已经缴了税的凭证,官府不返还,只教衙役勒令再纳,把数补齐,方才罢了。”
小郓哥站在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潘邓面上如常,“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法子吗?”
保正被他问得奇怪,但也仔细想想,“……万变不离其宗,反正就是让百姓再交一回。”
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大家心知肚明,让老百姓再交一回税,这种无耻的方法,在竹口村这种已经发生过极端事件的村子里,已经不能用了。
村里百姓也不甚配合,潘邓也意识到事情的棘手。 W?a?n?g?址?f?a?b?u?Y?e????????w?è?n?2??????5?.?c????
“朱保正,陶乡书,事情我大概已经了解了,此事说起来确实棘手,但是所幸时间上总还来得及,距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不到两个月,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总能度过难关。”
*
几个人下午在村子里走了几圈,回去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他们回到朱保正家里,见院里混乱,一问之下,竟是保正家力士傍晚在村边巡逻,抓了人回来。
“这人是姜三,他本就没交税,见县里来人,竟要逃跑!”
“刘壮!我和你说是信得过你!咱们都是同村人,往常就算了,你今天竟然抓我!”
刘壮被他说的也起火,“你也知道我们是同村!你走便走了吗?你的税钱谁来交?”
朱保正好言劝他,“姜三,你这是何苦,好好的有地有产,要去别的地方做流民?”
姜三一声不吭。
朱保正面露不忍,心里也责怪刘壮不该直接抓姜三来这里,见潘押司回来,便请示该如何处置。
潘邓只说,“此事是保正村内事,朱保正处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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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保正这才松了口气,踢了姜三一脚,“没起子的货,你那田虽少,是你爷留下来的,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对得起祖宗吗!说你还跑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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