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潘哥卖奶茶多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一点一点攒出来的,县太爷一句话,竟然要搭进去一百贯!这做个小官,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潘邓没回话,只是走上了一个小土坡,从上往下看竹口村尽在眼底。
过了一会儿他才呼了一把小郓哥的脑袋瓜,“杜大哥,这回替他们交上了,秋季呢?明年呢?竹口村的百姓还是战战兢兢,没法安居乐业。”
杜兴不明所以。
潘邓说:“且先看吧,我来此一次,不能白来,定要让他们安安分分交上税,过上安生日子,明年,后年,以后都不至于为了交税困苦至此。”
小郓哥问他,“潘哥,你想咋办?”
潘邓想了想,“钱凑不齐,最简单的方法是每人再出一点,积少成多。”以前也是用的这法子,但是现下在竹口村肯定是行不通了。
“……如若不成,那就只有宰大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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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竹口村的爆发,是因为他们被压迫太久了,反抗到了潘邓头上,潘邓也是倒霉,初来乍到的替人背了锅。
他替人背锅岂能善罢甘休,这两天在竹口村以及周边的农田里四处闲逛,回到保证家便翻看户籍税本,终于让他找出了些不寻常之处。
他走到田间地头,“这李家和赵家田挨着,且都是五亩,怎么看着李家比赵家少了两陇?”
“这……这……”朱保正支支吾吾,乡书手说到,“我记得他家是四亩三分,算做五亩了,潘押司容禀,和零就整是常事,你若把他还算回四亩三分,那就麻烦了,咱们交税只能是一年多过一年,不能是今年比去年少的,他家算少了就要从别家补,户籍簿也要改了,那府衙层层上报修改,不如就这样维持原状,他家也这样交了好几年了。”
潘邓点点头,几人又在田间上走。
“近几日在乡间闲逛,你这竹口村户籍册上少了三十多户,可我见村中房屋,只空了八户,另二十多户人原来在哪住?”
朱保正听了拿手绢擦额头上的汗,“这……押司容禀,他们有的是两户合住一屋……有的是大户人家养的家人,都合住,有的……有的许不在村里,人去了县城……”
潘邓凝眉,“我问的是去梁山落草的那三十户!你答的是什么?怎么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小厮,难不成大户人家的小厮跑去梁山落草了?”
朱保正再也编不下去,跪地求饶,“押司饶恕,此事……此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村本就有些诡户,这次事发突然,料到会有大人来查,便把之前做的诡户一并勾消了,实际上那些户原先都是空的……”
潘邓面若冰霜,看着户籍上一溜两人一户的假户口,“户是空的,地不是空的吧!这些户口名下都有土地,占的都是五等薄田,交的是最少的税,他们的田在哪,带我去看!”
朱保正磨磨蹭蹭地带着人去看了,到了之后,之间田埂上忙忙碌碌,一片田园牧歌的美好景象。
“那田间是谁家的人?”
朱保正也只好如实说了,“是赵员外家人。”
赵员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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