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室冷哼道:“我们已经让步许多,不要人质,土地也只要中京,供奉也削减,只要他耶律延禧必须称大王为兄长,并且要他用宋人的礼仪来册封大王而已,他竟还推三阻四!”
显然如此要求对于耶律延禧来说依旧很苛刻,两方陷入僵持当中,粘罕说道:“我听闻宋使向来文质彬彬,想来更好说话,不如明日与宋使商谈,再做打算。”
阿骨打也是此意,此次宋朝派使者前来,叫他看到了灭辽的希望,如果能得到宋人的帮助,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说到:“宋使要与我们联合,此事再好不过,只是既然是他们先来,有求我等,要让他们拿出诚意来才行。”
众人纷纷点头。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潘邓一行人的住处便有女真人来此通报,大金皇帝完颜阿骨打请见。
众使者正好行装,前往皇帝帐中。
此处是一从帐族,十几家簇拥,中间是皇帝完颜阿骨打房屋,使者进内,只见火炕上有一人端坐金装交椅上。
此人高大魁梧,肩膀宽阔,身着圆领的窄袖左衽长袍,狐皮褙子,腰束革带,头戴皮帽,面色威严,双目锐利。
使者们对金国皇帝行了礼,阿骨打让众人就坐。
几人互相看看,不知坐哪,潘邓率先脱了鞋靴上了炕。
众人在女真炕头上也紧巴巴地按照职位排了次序坐下了,潘邓和两个副使和翻译坐第一排,其余人在后边坐着,皇帝阿骨打就招呼起外面的人来。
有健妇端上矮台子放在众人身前,又拿了木盘,上有一碗稗子饭,边上有韭菜、野蒜和瓜条腌制的咸菜,又有木碟盛了各色肉类,初看有猪、羊、兔、獐子、马、鹅、雁、鱼等肉,有煮的,有烤熟的,上面浇了芥蒜汁,上面有匕首用以割肉。
阿骨打已率先从腰间取下匕首割肉,那金国几个臣子样的人也都一一拿了自己的匕首,割肉来吃。
潘邓看他们吃了,自己也吃起来,初入口只觉膻腥未去,烹饪不佳。但来此这些时日,几人也只吃些稗子饭,偶尔做些自己带的白面,今日偶然吃到肉,也觉出荤香来。
炕上这两伙人本就语言不同,互相防备,如今先不谈及国事,对坐吃些饭食,于彼此倒也有些拉近。
宴席将近,有酒端来,众人每人饮一杯,这才算是结束。
阿骨打说道:“南使可要再饮?”
呼延庆翻译过后,潘邓笑道:“此酒醇美,是甘甜美酒,此次我们来访金国,乃是为了友谊而来,初见大王,就借此酒敬上,且请一杯。”
阿骨打听了那呼延庆说完,也盛了酒,与众位再饮一杯。
两人这才算是谈及公事。
阿忽率先说道:“宋使即是为了友谊而来,有意联合,为什么给我们的是诏书而不是国书?”
马政神情一凛,这金国的人不太好应对呀。
潘邓淡淡回道:“乃是听闻贵国与辽正在协商割让一事,讨要封号,我朝不知贵国与辽国是否有意讲和,因此才没有贸然以两国相交。”
使者团的面色缓和些许,也对,你们金还和辽牵扯不清,让那辽国皇帝给封号呢,辽国给了封号以后,你们金国大王就低一级了,还是皇帝吗?
兀术冷哼道:“我们就算向他们讨要册封,也是以辽国兄长的身份,只不过让那辽国老皇帝为我们大王加冕罢了。”
潘邓面露诧异道:“原来如此,可太尉加幘,太保加冕,此乃代天行事,如何让败国为胜国加冕?”
呼延庆又和徐观嘟囔了半天,把这句话翻译了过去。
那兀术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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