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邓便叫人招待金指挥,好叫他休整之后赶回去赴命,自己跟着许宜去了后衙,见屋中果然一个箱子,就在炕桌上放着呢。
许宜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凑过去看,只见潘邓开了箱盖,刚一掀开便只觉有微弱金光,整个掀开一瞧,里面放的是一整箱的大锭黄金!
正是潘邓回东平之前,皇帝所赠。
潘邓看着金子面带笑容:“想了许多,倒却忘了你。”他把箱子合上给了许宜,“换成铜钱发给厢军,军资库被掠,咱们这个月也不能忘了给厢军发军饷。”
许宜疑惑地看向潘邓,潘邓吩咐道:“只不过不要全发,指挥使都头先欠着,月钱一贯的,只发他三百文,月钱五百文的,只发他二百文,月钱二百文的,发些酱菜,盐醋,言我们府中有难,请诸位兄弟多担待,等到府中和缓过来,再依例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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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钱下发,着实让兵士们吃了一惊,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我还以为发不了月钱了呢,没想到还有钱。”
“咱们这个新知府雷厉风行的,来的当天就下狱砍头,我天天提心吊胆,怕他怪罪咱们守城不利呢。”那小兵看着手中例钱,“这是不追究了?”
旁边一个厢军说道:“他追究能怎么的,你们听过‘法不责众’没,咱们军营这么多人,他想罚咱们也没法子。”
“他还没法子?把好几个人都抓了,说砍头就砍头,说流放就流放,天老爷,忒狠了。”
“怪他们张扬!我也注意到那个叫王小的了,抢了点钱,把他狂得,要我说判得好,就该流放!”
另一人看看手中铜钱,说道:“咱们这届潘大尹是个有能耐的,第一届蹴鞠赛不就是他办的,能挣钱呢!他都说了日后缓和了,就把钱发全了,咱们挺过这段日子就好了。”
“这些天就这么凑活过吧,有点钱也能活。”
几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儿话就散了,也不敢多说,这些天管得严,那伙长见人凑在一起时间长了都不许!
诸如此类的议论再军营中处处可见,这月的例钱发下来,别看钱不多,作用却不小,见了钱,厢兵们的情绪被安抚了许多,日常的训练也井井有条,差不多恢复到没出事以前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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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月的例钱发了,下个月的例钱还没有呢!许宜这些天打理府中账目,越看越揪心,“咱们府库,粮仓,军资库,都被抢光了,前两年咱们赚了许多,本来咱东平是周围各府中最富裕的,我们商量着规划好多工程,现在钱全没了!挨千刀的贼!”
潘邓问道:“有哪些急用钱的地方?”
许宜说道:“府中官吏俸禄,士兵军饷,这是大头;咱们防火楼每月也要一笔钱的,省不得;咱们城楼,官府,粮仓也要修缮,一直没动工呢;之前攒了好多钱,大家商量着要修一条别路,通往济州府的,这样就不用从梁山脚下走了,省去许多麻烦,现在也得停了……”
“还有三院的分例钱,府衙的采买钱,给府下各县村转圜的贷款,青苗钱,不说这些,大人刚上任,招待宾客也要银钱……”
“还有府尹的住宅和份例,那梁山为了找程万里,把府尹府翻了个底朝天,住不得人了,可也不能叫知府大人成天在府衙后边住着呀……”
许宜杂乱地说了一堆,潘邓逐渐感到头疼,说到:“我知道了,工程先停,留好尾,日后要接上;府衙俭省些,不要改动;府下各村叫各县支援,让他们自己紧一紧,实在没法子了再上报州府。至于府中开支,咱们的钱被梁山抢了,眼下也拿不回来,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东平府出现匪乱,本来应该逐级上报,将灾情报告给朝廷,再由朝廷派官员前来勘察,核实情况,再决定下发赈灾款。
但是潘邓既然都被人骂了“幸臣”了,他也索性不叫人白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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