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军营当中还有巡逻兵,李盘掌管一队,叫自己一名手下去附近巡逻,自己和队中三十几人聚在一起。
他们都是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因此在军营中形成了天然的同盟,有一人骂道:“老子早就不想当这个兵了!个狗娘养的姓潘的,糊弄他爷呢!二百文钱够干他娘的!给老子塞牙缝都不够!大哥!咱们再抢一把大的,兄弟们分了钱上梁山!”
不少人都是这个打算,若是放在以往,大灾之后官府发了两百文月钱,他们还可能感到满足。但自从他们抢劫富户之后,花钱便大手大脚起来,有些人已经将手中钱财挥霍一空,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这点钱已经不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了。
这二百文铜钱放在有些人身上是颗定心丸,能让他们更加乐观,安心待在军营生活;对于另外一些人,更像是一颗催化剂,让那颗贪心愈加不满,想要发横财的念头更加蠢蠢欲动。
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咱们再去抢一把!抢完咱们就去逃命,他们没准不会追我们,梁山还虎视眈眈,府里哪分得出兵来。”
“大哥,我看咱们在这州府也待不下了,没准哪天就会被逮起来,不如趁着现在,再抢一把!”他身上的钱赌光了,早就想再发笔财了。
李盘听了这些人的话,也下了决心,“明天傍晚,咱们队巡逻结束,换另一队,换人之后回来的时候动手,就挑附近的李家下手,之后又是城门换防,中间有一刻钟,每个人都不准多抢,杀了城门守兵,咱们就逃!”
“好!”
“听老大吩咐!”
一屋人约定时间路线,谁去杀人,谁去抢劫,谁去放火,谁去接应,一一讲好,都回去养精蓄锐了。
*
第二天一早,厢兵照常操练,今日张清亲自监督,军营中众士兵一营一队,随着枪棒教头的动作舞棒。
张清来到褚指挥的营前,见手下士兵动作整齐,点了点头,叫褚指挥问话。
指挥使回来之后,和都头们说道:“张督监找两队人去乡镇巡查,待会儿就走,你们谁去?”
几位都头来回看看,郑都头见左右没人说话,说道:“我去。”虽然是新都监,也可能不会待多久,但是张督监和府尹关系密切,和张督监凑凑近乎,没准就有好处。
李盘眉头一皱,他手下人有些也惊慌失措起来。
要带他们队出城?难道谁走漏了风声,张都监知道了什么,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他们怎么办,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可不去又能如何?难不成现在就违抗军令?在军营里,他们可逃不出去!
这怎么办?李盘的手下都看向队正。
李盘狠狠瞪他们一眼,才把这些人镇住,不叫他们不打自招地左右乱看。
褚指挥点点头,“行,你们两个队去。”说完他叮嘱郑都头起来,“放机灵点,咱们营头一次跟着指挥使出门,别拖后脚!”
郑都头满口应下,颇有些喜气洋洋。
几个都头散了,重新带兵操练,褚指挥也往回走,边走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来,翻开一看,脚步顿住,“回来!”
几个都头又回来了,褚指挥大步向前,“你们两个队不是今天后晌在府城巡逻?你还去乡镇!明知道有命令,还在这棺材板里种竹笋,你死要争着出头!”褚指挥拿着册子狠拍郑都头,郑都头抬起胳膊肘躲,“诶呦,诶呦,指挥使,你让别人去城东不就行了。”
“放你娘的屁!你还当以前呢!想怎么来怎么来,老老实实巡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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