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府上住。”
王婆心中闪过一丝不对劲,想到刚才干儿贴春条的时候,那徐大人还帮着一起贴,两个人还相视一笑,对视好一阵,遂狐疑地看着他,“那你呢?”
“干娘许久未归,我自然是回家住。”
王干娘便将那丝疑惑打消些许,“也不好慢待客人,你去那少不得布置一番,太晚了就在那歇下吧。”
“那怎么行,但凡不过子时,我定回家住。”
潘邓在干娘面前说得义正辞严,送了师叔到府邸之后,却不愿走,“我家中楼上只有炭盆烤火,床上裘被冰凉,没个火炕,不似府中温暖,少不得叨扰师叔了。”
徐观也怕寒风凛冽冻坏了小师侄,只能从善如流。
二人抵足而眠,潘邓本想若是下次见面,定要身体力行诉相思之苦,恰好师叔自己送上门来,岂不笑纳。
可如今二人对面躺着,月光照入室内,潘邓躺在暖被窝里,只觉得温情脉脉,倒没那些旖旎想法了,“师叔怎么来了?”
徐观伸出手去,与他拉着手,两人因着这个触碰又回到从前,“你一个人在这,心中惦念。”
潘邓每次去信,不是说想他,就是控诉师叔不想自己,师叔狠心,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他这个情郎足足小了自己那么多岁,还是个少年人,他又怎么舍得叫他空等?
“也……不忍心叫你想我。”
潘邓没想到是自己甜言蜜语立大功,嘴角勾起,又和他凑近了些,“师叔在这待多久?”
“十六上值。”
那有十多天呢,“师叔专门来陪我吗?那不是每日都和我在一块?”
徐观叫他一连问得好笑,“不陪你要陪谁?只是你也有政事要忙,不能倦怠;王干娘回来了,也不要冷落家人,左右我没别的事,只在你府中等你空闲了,再与你叙旧便是。”
潘邓看着师叔又熨帖又温柔的样子,只觉得一支小箭直射红心,将他射倒了,他皱着脸幸福地摸摸胸口,突然又想起来去年新春他二人已是在异乡度过,今年师叔又来陪伴自己,问道:“师叔不去与母亲团圆吗?”
徐观见他模样可爱,想到师侄信里也动不动就要撒娇,惹人怜爱,学他的口吻说道:“徐夫人如今阖家欢乐,我若团圆之际去打搅,岂不太没眼色。”
潘邓脸上果然露出心疼神色。
徐观见了嘴角勾起,又掩饰地落下,抿抿唇瓣,说道:“本形单影只,无处收容,打算独自过年,想起潘哥儿来,便到此处,也不知潘哥儿愿不愿与我团圆。”
潘邓听了哪里忍得住,凑过去隔着被子抱住他,怜惜说道:“我怎能不愿?观哥儿以后不是一个人了!我俩成了家,以后我都陪着你。”
徐观开怀地无声笑起来,震动从胸口传到潘邓的耳朵里,潘邓看向师叔,知他是故意,也还是怜惜他,又抱紧了,将脸贴在他胸口,小声说道:“观哥儿的苦我都知道,我两个长到这么大,不是向外诉苦的年纪了,观哥儿但要来到我身边,有我疼你呢。”
徐观心头微颤,此刻真感到范老口中说的“成家”的感觉了,他把被子给潘哥儿重新裹好,被角掖住,替潘哥儿把散乱的头发归整到一起,就着月光看他面庞,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两人相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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