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之下。
周兰心口中依旧喊门,声音已经嘶哑不堪,“……我等部下,皆是沿途村庄掳掠而来,受白莲教残害,一心归正!”
“……我等诚心归降,来时已烧了邓元觉大军粮仓做投名状,退无可退,恳请收留!”
底下乌泱泱的人一片呓语,“开城门,开城门!”
城上守军看向都头,“怕真是邓元觉掳来的百姓,来做肉盾攻城的。”
王都头却不似手下这般眼皮子浅,冷哼一声说道:“没准是敌军奸计,派出这群老弱病残迷惑视听,假意投降,为的就是骗过你这等人,实则进城之后里应外合!”
话说完,却见小兵看向他身后,行礼道:“参见节度使大人!”
王都头急忙转身,见潘节度使正往城楼上来,也赶紧行礼。
潘邓叫他们免礼,自己从上往下看了看想要投降的白莲教先头兵。
周兰心这时已经声音嘶哑,却还是不停喊门,“……我麾下皆是好百姓,愿为宋军为仆从,运粮养马,屯田种粮,只能活命就行!恳请大人开城门!我等泣血俯首,感念恩德!请开城门!”
王都头见节度使往下瞧,对大人说道:“她一个女子如何带军?怕是邓元觉那厮为了迷惑大军,故意为之,为的就是骗我军开城门!”
话音刚落,却见远处大军动了,一阵响动过后,士卒冲杀过来。
周兰心急忙转身,见邓元觉大军向自己奔来,身后大门却依旧紧闭,心中一片绝望。
她身边父老乡亲也都骚乱起来,“怎么办?他们来了……”
有人扑上城门,连连敲门:“快开门,快开门呐!”
“快开门……”
周兰心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短短瞬间下了决心。她环视周围慌乱的父老,重新上马披甲,“不能让他们逼到城门前来!把咱们逼到这死胡同里,退无可退,咱们都得死!把步数拉开,青壮随我上前迎战,耆老第二批迎战,女人带着孩子往两边逃跑,躲入乡野之间,遇到敌军就投降!”
众人听了指定,也不再妄想和迷茫了,随着周首领一声令下,往前冲去,他们自知已是即将要死之人,只是为了后面的人逃跑争取时间罢了。
潘邓在城墙之上则颇为惊叹,这女子不知是什么来历,竟然也懂得些战术,还知道加深纵向战场,来让己方更加灵活机动。
潘邓说道:“放箭吧,逼退邓元觉大军,将降军纳入城中。”
王都头睁大眼睛,“大人,这……这恐怕有诈!”现在这两伙人正内讧呢,叫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来个渔翁得利岂不是更好?
潘邓浑不在意,“她这千来人,老的老小的小,个个瘦的跟麻杆一样,能掀出什么浪花来?进城之后派人严加看守,不许他们乱窜。”
潘邓嘱咐道:“你去将此女将带到衙门来见我,切记,咱们南下攻打白莲军许久,这是第一个敌军降将,不可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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