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又要攻城!”
那身边的衙役吓得腿一哆嗦,“又又来攻城了?”
明翰海却不知怎么的,先是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这争鱼之事不用调解了;后又惊讶于自己的反应,如今内忧外患,府城之中内部矛盾加深,只有在敌军攻城时,全城人才会团结一心,一致对外,也能消停一阵了。他起身说道:“叫邹都监,咱们迎战。”
杭州城内响起号角声,百姓们听了此声都慌张地跑回家去,关紧房门。
府中押司官随着明府尹来到城楼之上,城门紧闭,外墙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被烟熏的黑痕,城下还有白莲军被烧焦的尸体,乃是攻城之时被城头守军所杀,因白莲教兴火葬,而被方天定派人点火焚烧的。
明瀚海站在城墙之上,极目远望,见远处江面果然有船来,他们的炮弹已经用尽,没法再远程打击了,只能任由方天定兵临城下,明翰海吩咐大军赶快架锅烧水,又叫人去作院取新做的没箭头的箭矢来。
城头守军说道:“这样一来,咱们木头又不够用了。”
“有多少先用着,派一队人去玉盘园,把那里面楼阁全拆了,木材拿来烧火!”
守军又忙碌起来,一群百姓推着板车来到城门前,车板上放着自制的木尖刺,共有三百来个,还有两车箭矢,形制虽粗糙,却也能用。那为首的老汉说道:“府尹大人,可一定要守住城门呀!”
明瀚海谢过老者,“有百姓相助,明某定拼死守住城门,与杭州府共存亡!”
那来送武器的几人都眼眶湿润,又叫了各自家人,来城头帮忙烧柴煮水。
城内紧急备战,方天定大军已渡过钱塘江,到了杭州府城下,可他却没似以往那样立即猛攻。
攻了这么久都攻不下来,可见此城墙坚固,方天定在这回攻城之前,和手下幕僚商议许久,转变了思路,制定了一则毒计。
方天定派人在城下喊话,“杭州府众听着!自打开城门,交出府尹明瀚海,饶尔等不死!否则等我大军开了城门,屠便杭州府,一个不留!”
城上守军神情一凛,屠城!
只听又换了一个喊话的,“明翰海你听着!自己投降!饶尔百姓不死,你若是个好官,就自己把自己绑了,到你爷爷面前磕头!要是你只顾自己死活,可别怪本大王叫这一城百姓给你陪葬!”
这两人轮番喊话,气得刘押司浑身发抖,“他这分明是要离间我们!”城中人心本就不齐,只靠着府尹明断,叫各方力往一处使,才守城至今,如今却叫敌军说出如此诛心之语!
明翰海不动声色,说道:“他既不攻城,我们只守着便好。”
那城下两人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城墙上有人冒头,方天定又换了两人接着喊门,“明瀚海要是早投降,杭州早就过上好日子了!你们城中粮食也没了吧!我大军在这包围你杭州五个月,还能再包围十个月!劝尔等早日开城门,我大军饶尔一命,若等我白莲教亲自攻开城门,一个都别想活命!”
城下又是轮番地叫门,城上守军本就有一阵没吃过饱饭了,在杭州城内每日如此精神紧绷,被城下大军又是劝降又是恐吓,心中难免动摇。
城下一叠声地喊门,那守城的都头只觉得心中有跟弦崩断了,控制不住地流起眼泪,浑身颤抖,而后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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