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夜色渐深,陈文昭出宫之后去了徐宅,见了师弟叹息两声,“太子南下,可要苦了你师侄了。”
徐观说道:“太子本就看你陈党不顺眼,不知要怎样为难你这太师学生呢。”
陈文昭见师弟不搭茬,只能又叹:“……兼之南方未定,白莲肆虐,你那小师侄一边平乱,一边还要费尽心思保护太子周全,迎来送往,招待钦差,一个不慎,便遭弹劾,这可如何是好?”
徐观摇摇头,“此乃无可奈何之事,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党同伐异,休戚相关。太师不蒙太子青睐,犹如树倒猢狲散,学生何所依托?实乃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也。”
“休要说风凉话!”陈文昭怒道:“太子南下,你去和他说和,一同前去!”
徐观沉吟许久,“不若师兄腾挪一番,将师侄召回京师吧。”
陈文昭说道:“哪里是我想把他挪回来就能挪的?南边白莲教未平呢!”
徐观呵呵道:“适可而止罢,如今白莲教未平,师侄便屡遭弹劾拥兵自重,哪日一平江南,怕是要被弹劾割据称雄了。”
陈文昭气了个仰倒,一拍桌案,指着徐观说道:“以后没你这个师叔!”说完愤然离去。
*
第二日一早,诸公在殿门外等待皇帝到来,自发列队排排站,陈文昭身穿紫袍,站在文官队伍第一个,神情严肃不语。李邦彦站在离太师几步远的地方,背着手神情倨傲,一副自得意满之态。
此时有小黄门匆匆走来,将李相公带走,李邦彦不知所以,跟着小黄门七拐八拐,到了个避风处,太子殿下正在此等待。
赵桓见了李相公便说道:“昨日之事我又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如此草率。”
啊?李邦彦再不复悠然之色,大为吃惊,事到临头,怎么突然反悔?堂堂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反复无常!
李邦彦急切问道:“殿下顾虑何事?”
赵桓说道:“那万昌业业已伏法,今日正午便要处斩,若他真无罪,父皇又怎会判他有罪?孤……孤不愿违背父皇之意。”
“唉呀!”李邦彦急切地说道:“殿下,此事关乎人命,岂能因一时犹豫而误了大事?江南一事,事有蹊跷,万昌业一事也许有冤屈,朝中上下皆畏惧太师而不敢言,殿下身为储君,若再因畏惧陛下之意而袖手旁观,岂不令天下人寒心?”
赵桓神色犹豫,低声叹道:“李相公所言,孤岂能不知?只是父皇一向威严,孤若贸然上奏,只怕触怒龙颜,反而不美。”
陛下有什么威严的?陛下是多随和的官家!李邦彦心里着急,面上不显,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说道:“殿下,正因陛下威严,才更需殿下以仁德之心进谏。陛下虽威严,却也明察秋毫,若殿下能以理服人,官家未必不会重新审视此案。况且,殿下若能在此时挺身而出,不仅可救万昌业一命,更能彰显殿下仁德之心,赢得朝野上下敬重呀……”
赵桓听罢,神色稍缓,但仍有些迟疑:“可……可此事牵涉甚广,孤若贸然上奏,只怕引来非议。”
李邦彦语气更加恳切:“天下之事岂能尽如人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