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尹站在一旁,冷汗连连,目光呆滞。他昨晚听到郓王遇刺的消息时,便知自己难逃一劫,已在夜里将家产分好,把孩儿连夜送到乡下,如今见事情越闹越大,只剩满心悲怆。
董平见状怒喝道:“两个贼骨头,不打不招!事关殿下安危,岂容你二人含糊?上重刑!”
一旁的凌大人忽然开口道:“董统领且慢。这两人既然不肯招供,不如先将他们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再放出风声去斩首示众。他二人若是有同伙在,必会前来相救,到时候没准还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
赵楷闻言,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却见徐观悄悄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此事恐怕另有隐情,那日臣与那歹徒对峙之时,见他二人兵器都是上好镔铁,其锋利与我手中利剑相差无几,不是寻常兵器,不如派人去查明那两人的兵器来源,或能有所发现。”
赵楷闻言思索片刻,而后说道:“凌大人此言有理,先将这二人押下,再作打算。”而后下令:“董平,带一队人马,去城中查查那两人的兵器是从何处来的!”
此话一出,韩钟况明显慌了神,大汗如瀑。董平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回了消息,他匆匆走进府衙,带了两个打铁匠,“回禀殿下,查到了!那两人的兵器是韩府尹家下人找人打的,自拿的官家铁,找的正是这二人!”
赵楷闻言,勃然大怒,一拍桌案:“韩钟况,你好大的胆子!”
韩府尹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下官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事!可下官并非有意行刺殿下,而是要杀那潘邓,却被他二人认错了!”
堂上众人皆目瞪口呆,赵楷则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来人,将韩钟况拿下,押入大牢!本王即刻上书朝廷,请求严惩!”
府衙内一片肃杀之气,众人噤若寒蝉。赵楷站在堂上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来到苏州府本是为了兵籍一事,奉父皇之命来查明案情,却没想刚到苏州府就经历这一场风波,如今此案水落石出,他要调查的兵籍一事似乎也有头绪了。
韩钟宽为何雇人刺杀他?这其中必有缘由,而首要的就是不想让他来到苏州,发现其中秘密,因此那兵籍定是韩钟况搞的鬼!
有嫌疑之人已经抓捕,如今就等审问了。赵楷当初乘小船先行到达苏州府,后面跟着的大船第三日也到达了寒山寺渡口,人员齐备,赵楷也便更加得心应手,一边派专人去审问罪人韩钟况,一边命人在苏州府暗中调查,可一连几天下去,韩钟况闭口不言,苏州府也并未有什么蹊跷。
“他还是那番说辞?”
黄潜善擦擦额头上的汗,“回禀殿下,韩钟况还依旧说他买凶杀人,买的是潘节度使的命。”
这几日不是没对韩钟况用过重刑,一众人也都前去劝说,可无论怎样,他都表示自己虽买凶杀人,但是却是因为江山社稷。潘邓私造兵籍,意图图谋不轨,他身为大宋官员,食君禄为君分忧,理应清除叛贼!
黄潜善说道:“属下这几日又问了那些个寒山寺人,以及那两个歹徒,据这些人证词而言,若说韩钟况当初是买凶要潘邓的命,可也没什么违和之处,这……”
若事实真是如此,那原本理清的真相又开始模糊了起来,?兵籍一事又真相为何?
赵楷闭眼思索,颇觉头疼,屋中碳盆烤得人发晕,他正想让人把他推出屋去醒醒神,此时有人来报,潘节度使手下林朔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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