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买了苏州锦缎,一样样跑下来,倒也叫他生出些寻常百姓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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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郓王殿下去了外宅享乐,整日里乐不思蜀;潘节度使南下平乱也到了关键时候,不能轻易离开;凌转运使自从韩钟况被捉上京之后,一直闭门不出。苏州府衙没了大尹,却有些寸步难行了。
“三座大山在上头压着,怎没一个人管我们?”
小吏们忐忑不安,却又不敢乱说话,从前韩府尹在时,虽脾气不好,但好歹有个上官,他们也有主心骨。
后潘节度使到来,虽都有传言说此人穷凶极恶,可他却是个真管事的,人也讲道理,因此政令通达,可如今节度使去了南面,他们也不能到秀州去请命呀。
“走了便走了,怎么没把事给安排了?”一众人抱怨着,唉声叹气的,有人说道:“不如去请示凌大人?”
州院里小吏都偏头摆手,凌大人脾气不好,不去找他。
“那……那不如去请示郓王殿下?”
一众小吏更是摇头,他们哪里有胆量去宣抚使府上?郓王殿下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岂是他们这些小平头百姓能轻易见的?
张五撺掇着左押司,“左兄最是见识广,不如左兄前去。”
左中行哪里敢去,推脱道:“咱们不过是府衙小吏,想这些作甚?上边叫咱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了,如今既然没人管,那就闲待着!”
话是这么说,可这苏州并不是没有上官,若真出了什么事,背锅的不还是他们这些小人物?
整个州院的人都把目光汇聚到主簿官张明头上,张明冥思苦想,还真叫他想起个人来。“按理说来,府尹出事,这府衙也不该群龙无首,乃是该由通判官坐镇。”
众人都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对呀,他们还有通判官呢!
张五说道:“可通判大人如今在狱中……”
张明说道:“刑通判说是因贪污军粮之嫌被韩府尹压入大牢中,可当初并未多加审判,现已知晓韩府尹心怀不轨,如今想来那刑通判也没准是冤枉的。”
当初韩府尹不由分说把刑通判押入监牢,对外声称通判贪污救灾粮,可此事究竟如何,谁也不知内情。韩府尹说刑通判犯了弥天大罪,可也不见把此事上报朝廷,就这样把通判关押在苏州府监牢,至今已好几个月了。
张明又小声说道:“几月之前苏州府还没安定,方貌也没被活捉,军营混乱一片,又没有军粮,广德军和苏州军都要闹将起来。我向韩府尹禀报此事,府尹某天就突然把刑通判关押起来,并且到军营宣判其贪污罪行,广德军激愤,见府尹把刑通判治罪,这才又安定军心……”
啊?竟然如此!众人皆是头回听到此内情,都瞠目结舌,这不是明摆着表明此事另有隐情?韩府尹是人死事消了,可此事若是被上面查起,少不了也要治他们个不查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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