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扩又掏出几样玳瑁玛瑙,说道:“还有些布帛美酒,新皇喜爱接待使者,种种赏赐源源不断……”
赵佶捏着那银酒壶的一角,把它放在案上,十分看不上眼的样子,“那新皇帝竟如此眼皮子浅,可见与上一个皇帝相距甚远!”拿这些金银财宝赏赐使臣,竟然似个土财主一般。
马扩噎了一下,把刚想说的“金国皇帝显然是有意学陛下行事”咽了回去,而后说道:“陛下,此事不能小觑,金国种种,足可见其野心勃勃,欲壑难填!”
赵佶却说道:“我瞧这皇帝十分不如上一个,怎就野心勃勃了?”
马扩说道:“我们去时,每天都有几千人在附近修建宫殿,等到哪一日,他们国土所产之物不能供其奢侈,日后必要扩张……”说到这里,马扩有些踌躇,他犹豫半晌,还是凑上前去低声说道:“臣归来之时,见到金国军队有异动,他们似乎在转运粮草,调拨兵马往南边去……”
他看着皇帝脸色,说道:“臣问了在金国的汉人,他们并不避讳,直言说金国意欲入侵大宋……”
赵佶惊讶地看着马扩:“此话当真?”
马扩也有些犹豫,这事他说不准真假,只是道听途说,可金国调动兵马,他们怎能不防?
赵佶见马扩不出声,眯了眯眼睛说道:“若是不知虚实,就这样说出来,恐要动摇人心。”金国如今和大宋为兄弟之国,他们朝廷每年几十万两白银送过去,那金国怎么可能动不动就要发兵?难不成不要他们大宋的岁币了?真是耸人听闻!
马扩连忙请罪,可过了一会儿又犹豫着说道:“说起来金国对我大宋也不算友好,权臣粘罕还向我等询问燕京郭药师一事……”
说起这个来就叫赵佶头疼。
金国一直认为辽国的所有人都是他们金国俘虏,之前就数次向宋朝廷索要辽国逃跑到大宋的大臣。可那些辽国大臣也是权衡利弊才向大宋求助,投奔而来,若是就这么交还给金国朝廷,他们大宋还有何脸面?
可话又说回来,两国邦交,那巾帼还是野蛮之国,他们大宋也不好直接回绝金国的请求,是以这些年来,童贯在北面时不时送去两个,两国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去年金国突然要他们把郭药师交出去,这怎么能行!
野蛮之人不通道理,只知道管他大宋要这要那,又有得扯皮了。赵佶想到这事就心中不快,挥了挥手,“马正使一路辛劳,如今回到京城,先回到家中去好好歇歇吧。”
马扩只好告别皇帝陛下,离开皇宫。
马扩走后,赵佶回想着今日所谈,关乎金国大军往南边运粮一事,还是觉得心中不太安定。又想到两国联盟日久,能有什么大事?总是有这些操心的臣子,听见点风吹草动就要上报,丝毫不顾皇帝整天日理万机,还要受到这等恐吓。遂下指令,朝中大臣胆敢妄言边疆事务者,流放三千里!每逢大赦也不能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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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下达之后,一个月来朝中噤若寒蝉,可赵佶耳边是消停了,心中却还在打鼓,就这样平日里好似无事,可一想到这事儿却又有些叫人中担忧。
一直到金国遣使来到东京,皇帝这才算是打消疑虑——既然金国还肯派使臣来,那就说明两国邦交依旧存在,并无什么大事。
上回大宋派使团去金国,名义上是庆祝金国皇帝吴乞买继位;这回金国派使臣来到东京,名义上却是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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