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直接向宋朝讨要太原府、中山府与河间府三镇,如此一来虽不是以黄河为界,可大宋黄河以北的土地也难守了,届时他们想要南攻,直接走西面太原府的路,不过几日便能兵临城下。
他们的算盘打得响,大宋朝臣也知这是怎么回事,此三镇虽说是镇,可地方却着实不小,是大宋北面边疆的门户,这三镇若是被金军割去,日后还有何国防可言?
如此条件太过刁钻,可赵桓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只想金军赶紧撤军,也不想其他了,听到金人的话,问了宰相意见,只犹豫片刻便说道:“听他们的吧,要多少钱现在就去筹!”
当天赵桓便以身作则,率先下诏削减自身用度;继而强令王室与大臣上缴银两;最后又号召百姓捐献财物。
随后,将各奸臣逐次抄家,然所筹之资仍不足够用,无奈之下,又开始卖官。
不少大臣见皇帝如此作为,心中也有些焦急,此时的陈党在朝堂之中已插不进什么话去,陈文昭一朝失势,却也不能眼看着大厦崩塌,便让给事中吴敏给皇帝捎了话。
“此次虽答应了金军的要求,可却不是必须要照做,只拖他们一时半刻,等到勤王军到来,再将金军打跑就是了。如此大肆搜刮金银,只怕会叫汴京城的百姓惶恐不安,也不利于军心凝聚,三思后行!”
可此时的皇帝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心中只盼着能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十一月十五,康王赵构与少宰张邦昌前往金军大营,充作人质,而皇帝割让三镇的诏书也已颁下。
本以为金军拿了诏书就会自此北上,离开汴京,依约交割三镇,却没料到粘罕对送来的两位人质颇为不满:“那王爷就罢了,这宰相却从未听说过,他是哪门子宰相?重换人来!”
赵桓无奈,接回张邦昌,含泪送别了李太师,满心以为这下总能了事,谁料粘罕依旧不依不饶:“这不过是无名小卒!南国若是这般不诚实,只拿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来敷衍我们,那也便不必议和了!我大军即日便要攻入汴京城!”
赵桓见金军如此,又叫了使者前往大营,询问粘罕究竟要哪个宰相。
粘罕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抖落开来,正是前些年宋金两国联合之时,陈文昭做太师,给金国的一封国书。上面写着大宋如今忙于西夏战事,无瑕顾及辽国之事,请金国等待一年半载,过后再与宋朝夹击,攻打辽国。
信上虽然这么写,可过后赵佶立马反悔,大宋袭击辽国边境,企图以己之力攻下燕京,省得还要分金国一杯羹。
说白了,这封信就是在骗他们。
粘罕早就对大宋种种言而无信感到愤怒,他与太祖完颜阿骨打不同,他的个性更加敏锐,大宋皇帝如此作为,反复无常,屡次三番违反合约,不就是不把他们大金放在眼里?
太祖能容他,他可容不下!
粘罕把那封国书放到使者眼皮子底下,“我们要这个人!去带人过来!”
使者见是陈相公之名,转身溜回汴京城中,将此事禀告皇帝。
赵桓十分惊诧,也颇为犹豫,陈文昭虽联金有罪,可罪不至死。金军大将如此模样,显然是记恨陈相公,如此一来,将陈相公送到金军大帐之中,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不过这种担心也只在刹那之间,很快又被恐惧所覆盖了,赵桓在殿内来回踱了几步,连夜将陈相公招进宫来,欲亲自面谈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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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文昭正在家中火炉边上,一边取暖一边烤栗子。如今他的太师宅邸已被朝廷收回去,交由李太师居住。想他当年来到京城,就是先租赁了一个小房子,而后青云直上,一路升官,官至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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