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看着父亲面色,见他沉默不语,自己手中不停歇,把最后一碟拿出来,乃是蕉叶包的猪头肉,而后又拿出一碗杏酱,往上一浇,“这是村口徐大娘家绝活,说是在城中食肆里学的蒸猪脸,在这村里是一绝,父亲尝尝。”
周元敬看去,除了蒸猪脸之外,还有煎豆腐,盐煨竹笋,咸糍粑,果真色香俱全,父子二人拿小杯倒了米酒,对饮一杯。
周臣见父亲自到这茅屋来,还没说不许他考试的事,心中有些打鼓,他这可说是先斩后奏了,如今被父亲找上门,十分理亏,“我给父亲送的刊物,父亲可看了?”
周元敬冷哼一声,“你人不大,倒管起你爷来!那书上人高谈阔论,是能为民做主还是能给人活路?叫你巴巴的送过来。”
周臣不见父亲时,还能挥斥方遒,既见了就只有蔫头耷脑听训斥的份,嘀咕道:“我见你老人家做官,不还是被那姓姚的穿小鞋,到头来也没为民做主……”不然也不会闲赋在家,两年没听朝廷调任了。
周元敬狠瞪他一眼,这才叫孽子住嘴。
周臣没吃一会儿又说道:“我见江南大好,不如父亲和我一同考试吧。”
周元敬气道:“我都做了这许多年官了,我考个什么!你自考你的,莫管你老子!”
周臣不服气道:“许多人想考还没得考呢,朝廷已多少年不开科举了?那乡试县试又轮不到我……”
周元敬说道:“只你这些个小辈的想考没得考,你爷我是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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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吃完了饭,周元敬便把他考卷拿出来,给他逐题讲解,一直到点上油灯,才堪堪讲完,末了说道:“……前两场考题多为实事,第三场想也不例外。你第一场考水利那题,提到馆陶一地,馆陶在何处?在北京大名府边上,恰好前些年黄河改道,由此地北改到南,突发大水,官民皆受其害,当时惨状至今不忍回想……”
周父谆谆说道:“……我一路上也探听了江宁府科考一事,这考题听说是江西袁氏所出,经了苏州府众官员审过,才给尔学子考的。既问黄河,可见整个江南官吏都有北上之心,你答实务,莫要拘泥于江南一地,南北都要兼顾,或能取上。”
又拿了周臣之前作答之文,“……文采稍显不足,也不知怎会叫你过了前两试,若说这江南一地不重文采,只重实事,却也不能连遣词造句都不顾,你这写的都是什么?我早年间日日督促你念书,你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要现在再补,又怎能补得上?只在这考题上多下功夫吧。”说着拿出纸笔来,按着稼禾、商贾、税收、乡间防火、大灾救治、百姓教育、出海贸易、城郭手工业这几项都出了例题,写在纸上叫他自写文章。
周臣捧着亲爷出的题,小声说道:“父亲怎就知道是这几个?”
周元敬说道:“我哪里知道?这是你明天做的,后日还有别的呢!”
既然不知道考哪个,自是全准备了再说。太上不兴科举,十几年来自太学取士,如今小辈都不知道他们曾经科考的苦!现潘大人在江南重开科场,也让这些个只知道嘴皮子花花的小年轻也考上一考,就知道什么是龙虎榜,什么是修罗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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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府第二场考完之后,袁府尹又把取上的考卷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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