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告知小人立刻返还,小人得相公吩咐,隐在城中未走,打听了几天,才知道事情原委。”
他娓娓道来,“……缘是不知何时,蒋大将军到过相公府上,此事被人传扬,说是蒋大将军欲与相公结为亲家,粟太后极为不满,数番打听,又得知了蒋家三子与大公子往来频繁。今日相公来到淮南,在前线统兵,权柄过重,再加上大公子战败,粟太后便想要叫相公回归,叫她自己族里兄弟顶替相公之位!”
张叔夜皱紧眉头,“荒唐!我两家怎可能结亲?”他站起身来,“粟家这是怕我权柄过重,想要换成自己的心腹……大敌当前就如此沉不住气,我张叔夜何时有过悖逆之举!”
韩良臣十分打抱不平,“将军一向忠勇,不该被如此猜忌!”
那副将又说道:“将军在淮南统兵还只是其一,那粟太后容不下蒋家,这才是根结!”
众人都看向他,只听他又说道:“我在应天府这些时日,听得最多的就是当今皇帝姓蒋不姓赵!粟太后镇压流言,可这人嘴说话她哪管得了?拿了蒋家开刀,还要怕蒋家作乱,连带着张相公也受这无妄之灾!”
张叔夜赶紧制止“你莫胡说,不可轻论皇嗣之事!”
副将见相公如此十分着急,“相公还要执迷不悟?那粟家已经把刀架在你老人家脖子上了!莫说天子,就连朝堂都不姓赵了,姓粟!”
他上前两步,到了主帅近前,殷殷说道:“粟家容不下相公!大公子已经落入敌手,相公该为自己打算,不能再回应天府了!不然二公子怕也性命不保!再效忠下去,怕是要把全家都搭上!”
张叔夜真如被击中一般,直接跌回到了椅子里。
*
建炎五年六月,东南军大军发兵江北,关胜率领大军长驱直入,冲散宋军,一举擒获张叔夜。
头领被擒,其余人等也再无心恋战,纷纷投降。
张叔夜被押往苏州府,面见东南王。
潘邓见了故人,给他松了绑绳,张叔夜请罪,“罪臣无颜面对潘公,自请一死。”
潘邓叹道:“我今日见你不是为了这些生死之事,只要问你一句,从前你力保康王,在汴京城时弃城而去,只为确保康王登基;到了江州之后又为我写文,以祈求我出兵相救,此皆可说是为皇室正统。可时至今日此时,粟家当政,你却还要出兵攻打江南,此是为何?”
张叔夜沉默片刻,低头说道:“罪臣万无可赦。”
潘邓说道:“难不成只为你张家钟鸣鼎食,而不管百姓生灵涂炭?”
张叔夜抬起头来,“潘公何出此言?”
他看着潘邓,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我二人早便相识,难道你不知,我张叔夜生平何时以权谋私过?我两个儿子,一个被你擒获,一个在我军中,都是常年领兵之人,我一家何人过的是钟鸣鼎食的日子?”
他越说心中越难过,国破家亡的愤慨涌上心头,“……我这些年身为一介文臣,领兵南征北战,就是为了天下正统!这世间若正统不在,百姓才要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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