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实眨了眨眼睛,他想问自己还有得选吗?
可他的声音一直很轻,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车门滑开,半扇雨斜吹,已经快要沾湿Alpha的右袖。周唯实的伞按了半天还是收不上,他一边面红耳赤地说着不好意思,一边用力往自己小腹上戳。
Alpha的耐心宣布告罄,林越峙探过来半个身子,把陪伴周唯实七八年的破伞当啷一声掷进垃圾桶,又扯着包把浑身滴水的人往座位上一扔。
窗户缓缓摇上,隔绝了飘如飞蓬的雨刃。车内温暖,伴随着好闻的香气,周唯实依靠着座椅边沿,后背贴着车门,小心地看着林越峙。
他身上不干净,害怕弄脏昂贵的真皮座椅,惹林越峙发难。
那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他。
周唯实知道自己的样子现在恐怕不是很礼貌,他微微偏过头去,车窗倒影中他的耳根发红。
周唯实抹了抹额头上一绺一绺的刘海。
“谢谢你,”他边说着,一滴水珠正顺着他的喉结缓缓流进领口。
周唯实吞了一下口水。
林越峙转过了头,油门狠踩,冷声道:“车弄脏了,赔得起么?”
周唯实又说了几句对不起,今天晚上直到下班的时间,林越峙也并没有发消息给他的意思,周唯实便做了其他的安排。
即便现在上了他的车,周唯实也并不准备与他多做纠缠。
“我就在公交站下车,不麻烦您。”
即将停站,周唯实感谢道:“多谢你,林先生。”
林越峙并不接他的话,又是一脚油门甩开,公交站已经消失在茫茫水帘中。
周唯实向座位前一撞、又猛地往后一滑,手肘已经反应迅速地撑住椅背,他身上飞溅的雨渍还是蹭湿了价值不菲的皮面。
周唯实被一阵局促席卷,不安地看了林越峙一眼。
林越峙依然沉默不言。
他想了想,最终解开安全带慢慢弯下身子蜷缩在了座位前。
迈巴赫的空间很宽,刚刚好够他折叠着蹲下。大腿和肚子紧紧相贴,再用双臂紧紧环住,好像一个身处羊水还未长大的婴儿,为了保护母体而不敢舒展一丝一毫。
手腕痛、头痛,腰痛抑或是膝盖痛,都没有什么分别。
周唯实能捱过很多痛苦,他是一个从小就很能忍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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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机的浅鸣停在一处陌生的豪华地下车库。
周唯实茫然地抬起头问:“换酒店了吗?”
林越峙没理他,带上墨镜自顾自关门走了。周唯实腿已经发麻,从车上迈下来的时候跌了一下,撞在承重柱上。
Alpha不满地脚步一顿,他歉意地拍拍灰,赶紧跟上。
再向里走,水泥墙上居然张贴着中心医院的标志。
白若梅已经住院小半年,周唯实从不知道中心医院居然有这样一座车库。
一路上没有其他闲人,每隔几步就立着一个佩戴通讯器的黑衣人,朝林越峙点头问好。
周唯实又想起老师们闲聊时说起过,现在的中心医院已经成了权贵人家的私人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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