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实一走路不像以前那样挺拔,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右腿上而弯着腰。
上衣是昨天给他找的,穿着很大,盖到大腿根,一走动下摆摇曳,偶尔露出内裤边儿。
内裤也是林越峙的,被他穿得像个平角短裤,显出两条没被太阳照射过的长腿。
像只套在黑猫壳里的白猫。
“用了什么这么香。”林越峙抱臂靠着盥洗室门框,打了个哈欠。
“洗衣液,我请前台去买的,和锦瑞你房间里的是一种。”
周唯实怕他不相信,用沾满泡泡的手又把小瓶子举起来给他看看,“是这个。”
结果因为转身太急右腿受不了力,没有站稳,下一秒Alpha右臂撑住盥洗台,手臂的弧度刚好接住他倒下的身子。
“干嘛总怕我,我会吃人么。”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飘过,周唯实缩了一下脖颈。
他站好,摇头说没有。
林越峙突然觉得周唯实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一只很笨的猫。
“林先生,”周唯实边洗边开口,“我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我就是想我弟弟平安。昨天方先生的事,我不追究……”
周唯实洗得很用力,林越峙想这人病了或许是装的。
他没有纠缠这个问题的意思,打断了周唯实的碎碎念。
“药吃了吗。”
“嗯。”
周唯实没有回头,也不看向镜子里林越峙的眼睛。
林越峙今天本来该是有会要开——喻星说过今天是远昌那边的月度汇报——已经过了他要上班的时间。
可周唯实自觉什么都没问,他不是个爱探听别人隐私的人,只是盯着哗哗流动的水龙头,使劲搓着被他弄脏的前襟。
林越峙拧开药盒盖子看了看已经打开的铝膜塑封,伸手勾了一下他后脑蜷曲的头发。
“别死在我这儿,晦气。”
周唯实马上点头,发出含混的嗯嗯声。
林越峙在镜子里瞪着他,让周唯实觉得不自在,又不知道怎么终止这种氛围,只能低着头把衬衫揉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有人敲门,林越峙才终于转身走了。
既然说了生日快乐,礼物也是该有的。
生日礼物这种东西只有一日的效期,过了只有下一年补上。
别说下一年,下个月他大概就要被林越峙厌倦,周唯实也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入林越峙的眼。
但当何小诗把数目惊人的生日礼盒推进林越峙的衣帽间,又分门别类放置好时,珠光宝气的配饰手表还是提醒了周唯实,他背包夹层是有份礼物的。
周唯实把手上的水擦干,一手托住拧好的衬衫,一手提着那只万宝龙,轻轻放在林越峙手边的茶几上。
周唯实想也算物尽其用,讨好褚啸臣和讨好林越峙本身就是一回事。
背后传来Alpha打开磁吸盒的咔哒声。
林越峙停顿了几秒,嗤笑一声。
“没收过档次这么低的礼物。”
意料之中的回答,周唯实早就习以为常。他没转身看他,只是自顾自地把林越峙的衬衫抖开褶皱挂起来。
“随便写两笔差不多。”
咔哒,又被随意合上。
“嗯。”周唯实低头把衬衫挂上衣架。
那根原本打算送给褚总缓和关系的钢笔,隔了两个多月终于重见天日,笔身依旧映着润泽深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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