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娘说给她三天考虑,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谢知府自从四年前出任金陵知府,官声就一直不好。尤其是他的独子横行无忌、欺男霸女,有好几次沾上命案,都被谢知府用关系保下来了。
他的女儿,会做出火烧民宅的事也不足为奇。
如果她不答应,今天烧的是不住人的西厢房,明天烧的又是哪里呢?
畹君的手不住地发颤,心中说不出是惊是怒。
这头她娘逼着她嫁人,那头谢四娘逼着她就范,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得选择。
夜里睡觉的时候,畹君搂着佩兰,低低问道:“如果你有一大笔银子,你想用来干什么?”
“我要买很多好吃的!”佩兰美滋滋道,又睁着晶亮的眼看她姐姐,“姐姐你呢?”
畹君闭着眼睛低声道:“我要带你们搬到一个新的地方,请个好大夫治好你的病,然后盘一间铺子过活,给我自己挑一个合心意的夫婿,督促他读书做官,以后就没人可以欺负我们了。”
佩兰已经快要睡过去了,口中喃喃道:“姐姐要做的事情好多哦。”
畹君轻轻地抚摸着妹妹的头顶。
是啊,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五百两不够,那就……一千两吧。
“一千两?”谢四娘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恼怒地盯着面前的畹君。
微风穿过园内花木吹动畹君的额发,青丝飘拂,令那张白璧般的面庞陡然生动起来。
她安坐不动,慢条斯理道:“四姑娘若能如愿当上时二奶奶,多少荣华富贵等着你,一千两银子又算什么?”
谢四娘沉吟不语。
一千两银子对她而言确实太多了。
可是那日在侯府做客,她从姑祖母口中得知,时二爷已经明确拒绝了跟谢家结亲。别说是她,就连嫡出的三姐也没戏了。
而眼前这个谢畹君是她唯一的机会。
那位时二爷,据说其十八岁时圣上便想给他封侯,碍于其父已是侯爵才作罢。
做时家的二奶奶,可比做时家的世子夫人还要得意。
如今的世子夫人谢氏是她的堂姐,长房长女,没出阁时在族里便众星捧月。 W?a?n?g?阯?F?a?b?u?页?í???μ???è?n????????5???c????
将来自己若能压到堂姐头上,那又该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思及此处,谢四娘心一横道:“行。不过,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她恻然一笑,“你们家应该经不起第二回 折腾了吧?”
果然是她!
畹君神色一凛,在袖中攥起了拳头。
谢四娘一字一句地警告她:“事情一成,你立刻离开金陵,别妄想留在时二爷身边。”
畹君心头冷笑:
将时璲那般算计一通,她怎么可能还敢留在金陵?倒是这谢四娘,没尝过时璲的硬脾气,以为写了婚书就高枕无忧。
她收拾不了谢四娘,正好驱虎吞狼,让时璲教她做人。
“事情办妥我自当远走高飞。”
她站起身来,轻声在谢四娘耳边道,“也祝谢四姑娘和时二爷,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按畹君的要求,若想让她帮忙搞定时璲,必须先答应她三件事:
第一,在她和时璲接触期间,谢四娘不得自作主张,打乱她的布局。
谢四娘自然满口答应。
第二,给她一个能出入谢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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