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服,来日叫你老子到御前告我的状。”他环顾四周,冷冷道,“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绝不逼他们改证词。”
谢惟良怒火中烧,他何曾这样被人打过?
他捂着腹部爬起来便要还手,可他整日流连温柔乡,哪里是时璲的对手?
时璲一个小擒拿反剪住他的双臂,手下寸寸施力,只听得骨头“咔吧”的声音响起,谢惟良已浑身疼得直冒冷汗。
“你不是很能打么?”时璲挑高眉毛看他,“你怎么打的周家姑娘,我一样样地还回来给你。你最好是受得住。”
说罢一拳砸在他脸上,谢惟良顿时头晕目眩,两道热流从鼻腔中涌出。
没待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拳落在他的眼眶,只听噼啪一声细响,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谢惟良眼冒金星,几乎说不成话来。
他此刻方感到惊恐,努力睁大渗血的眼睛望去,只见四周围了一圈谢家的人,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他忙不迭地求饶:“看在四娘的份上……”
“谁的面子都没用!”
时璲将谢惟良狠狠地抵在墙上,重重地击向他的头脸胸腹。
谢惟良根本无力还击,口鼻鲜血直迸,如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任人摆布。
谢太太闻讯赶来,见到此情此景眼前一黑,却也不敢上前,只得怒视着庭前众人:“你们快上去拦住他呀!”
那众人面前横着明晃晃的长刀,谁敢当这个出头鸟?一时间只做出焦急的样子,却没人真敢上前制止。
谢四娘眼见谢惟良身上披帛挂彩,只剩出气没剩进气,再挨几拳,恐怕谢家就能直接给他治丧了。
她心下正焦急万分,忽地在人群中看见畹君纤秀的身影。
谢四娘不做他想,悄悄走到畹君身后,一用力把她推了出去。
畹君方才跟着人群来到前院,正撞上时璲跟谢惟良对峙。谢惟良还敢出言挑衅,那嚣张的模样令她咬牙切齿。
见时璲动了手,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还在暗自给他鼓劲助威。
可是眼见那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她不由心慌起来。
谢惟良固然死不足惜,时璲要是在谢家的地盘把他打死了,谢家焉能善罢甘休?
她正隐隐不安,忽然被人从身后大力推了一把。
畹君一个踉跄,竟冲破了那亲卫围起来的防线,闯进了包围圈里。
靠到了近前,她才嗅到那冷腥的血气,不同于灵堂里空寂的死意,那是一种正在消逝的生命气息。
时璲若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死谢惟良,那可该怎么收场?
畹君踌躇一瞬,到底不忍见他为一个烂人自毁前途,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阻拦。
待他再扬起拳头时,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时璲此刻正在气头上,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上来,便将手臂用力往后一甩。
畹君没料到他力气那么大,当即被甩了出去,踉跄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廊角下摆着一株翠柏盆栽,她的腰正好磕在那四方盆沿上,疼得她立时冒出了冷汗,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时璲听得那声音愕然转头,只见畹君正坐在地上,手扶着腰侧,秀眉紧蹙,苍白的脸上几无血色。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猛地一攥,下意识要上前去看她的情况,又生生定住了步伐,只把揪着谢惟良衣领的手一松。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谢大公子此刻有气进没气出,如同一块破布般瘫软在地,身下尽是他口鼻中冒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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