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不得不回头朝门内的人求助:“李二!”
连喊了好几声,李二才匆匆从门里出来。
“时二爷醉了。”畹君道,“你去雇一顶轿子送他回去。”
李二应了一声,却并未依言离去,而是上前扶住时璲,搀着他往门内走去。
畹君吃了一惊,待要责问,又唯恐被时璲听出端倪,只得任李二将他扶进了谢府的后门。
她住的厢房就在后门不远,眼见李二扶着时璲往她的住处走,畹君自是又惊又急。
她知道这绝对是谢四娘的授意,她到底想干什么?
转过回廊,有人拉了她一把。
畹君驻步回头,见谢四娘站在暗处。她等李二扶着时璲走远了,这才低声咬牙道:“四姑娘,你疯了?你把他带进来做什么?”
谢四娘隐在暗处,廊下的灯笼照下来,那冷艳的脸庞半明半暗,神色却分外坚定。
“我不管你假戏也好,真做也罢。”她目光灼灼,不容置疑地说道,“你今夜必须牢牢套住他!”
畹君气坏了。
她是喜欢时璲,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人强塞个男人进她屋里。
可是她气也没用,只得恨恨剜了谢四娘一眼,转身疾步跟上李二。
李二已经扶着时璲站在了她的屋门外。时璲比李二整整高一个头,此刻却醉得不省人事,任其扶着倚在门边。
畹君只得上前开了屋门,从李二手上接过时璲,小心地把他扶进了屋里。
可恨那张绣榻还不及时璲的身量长,畹君怕他躺上去不舒服,便吃力搀他进里间的床上躺着了。
卸下身上那玉山般的人,畹君方觉一阵松快,又出去命人送了一盆热水进来。
白铜面盆上氲氲地冒着热气,畹君伸手试了下水温,烫得她忙把手缩了回来。
望着醉躺在她床上的时璲,畹君叹了口气,着手替他除下外衣。
此人身长八尺,躺在床上如醉玉颓山,身躯亦如铁打钢炼,畹君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身上的氅衣脱下来。
将氅衣挂上黄花梨架子,她已手腕发酸。待要撂挑子,又不忍见时璲被一身酒气挟裹。只得耐下性子,替他除了乌靴,又去解外袍的腰带。
一回生二回熟,脱下那身外袍倒少费了些工夫。只是她将那件直身袍挂上架子时,却从上面的酒气中隐约嗅出了些脂粉香味。
畹君脸色一变,没来由地着恼,再看他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可恶,恨不得将他拽下她的床帏。
她伸手扯了他一把,可时璲却纹丝不动。
畹君又气又恼,干脆将铜盆里的面巾半拧干水,趁着那面巾滚烫,泄愤般地便拍在他的脸上。
时璲轻哼了一声,浓长的眉微微蹙起,脸往旁边偏了偏。
畹君见状又心疼,将那方面巾拿开,借着莹莹烛光一瞧,被面巾烫到的地方红了一块,潮润的赤色铺在白璧般的脸庞上,格外地引人注目。
“活该。”
她不忿地嘀咕道,却拿起面巾仔细地替他擦着脸。一面擦,一面用目光细致地描摹他的五官。
热气化开了他睫稍的冷霜,愈发显得眉目深翠乌浓。
因他平躺着,鼻梁挺拔得像一座巍峨的峰峦。
水气蔓延到他的唇畔,这张薄俊的唇不笑时便自带冷峻之色。可畹君不会忘记这里带给她的欢愉:那微弓的唇峰之下嵌着一点唇珠,在亲吻时曾经那样撩拨她的唇齿她的心。
她还从未如此细致地端详过时璲,窄面直鼻,眉飞入鬓,不可否认他是个金质玉相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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