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君冤枉极了:“我没有偷懒,我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他终于往她身上扫了一眼:“连磨墨都做不好,后面添水调汤怎么让你做?”
“什么添水调汤?”
“我要沐浴。”
畹君震惊极了:“你们府上没有男人么?添水也要我来?”
“有啊。”时璲慢条斯理道,“我这就去叫夫人拨个得用之人过来。”
“别!”哪怕明知他是故意磋磨她,畹君也只得低声下气地恳求,“我能做,你别去找她!”
时璲淡淡一笑,起身领着她到了旁边的暖阁。
掀开毡帘,面前横着一架青绿山水苏绣围屏,里头是氤氲着白蒙雾气的浴室。
畹君方才磨墨磨得手酸骨软,一想到还要给他提热水调浴汤,不由又是郁闷又是委屈,怔怔站在一旁出神。
“过来更衣。”
时璲站在黄花梨衣架边,已然卸了冠带,正张着双臂等她服侍。
她忍气吞声地上前替他除衫。
靠得太近,清冽的男子气息笼罩下来,莫名让她脸上发热,连解着玉扣的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笨手笨脚,连更衣都做不好。难道你在家里……”
他忽然止住了声气。
畹君不解地抬眸,却正好瞥到他嘴边隐隐的笑意,心中越发郁闷:折辱完她,他是高兴了!
时璲不再为难她,自行褪下衫袍。
绫罗锦衣一件件地挂上架子,他精赤的上身便袒露在畹君眼前。倒峰形的身姿肌理纵横,如刀削玉砌,在满室氤氲的热气之下看得不甚分明,反而更有种朦胧的诱惑。
畹君看得面红耳赤,忙垂下眼睫。
她虽经了人事,可到底只有那一次,又事隔经年,因此心态上与闺阁姑娘无异。然而,她的反应落在时璲眼里又是另一种解读。
他冷笑道:“原来我这么不堪入目,当初要你陪我一度春宵,真是委屈你了!”
畹君快被这登徒子气哭了,跺着脚伏在屏风上不肯抬头。
时璲冷笑一声,转身踏入浴室。当中的紫檀银胎浴盆里已经调好兰汤,他径自踏入浴盆,热水覆上肩颈,紧绷了一天的情绪终于舒缓下来。
再看她还在背对着他面壁,他淡声开口:“没人告诉你,主君沐浴要侍奉左右吗?”
那头畹君踌躇一阵,终于一步三顿地挪了过来。
芳馥的兰汤盖住了那勃发的身姿,他乌浓的墨发披散在盆沿,柔和了五官的轮廓,平时英气的线条竟平添了几分靡艳。
原来早有人调好了浴汤添好了热水,他根本就是为了戏弄她取乐罢了。
畹君吞吞吐吐道:“二爷,耍也耍够了,究竟让不让我回去,您就给个准话吧!”
“回去?你那个家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般牵念?”
“我太久没回去,她们会担心……”
他倏然擒住她的手腕,用力往面前一拽。畹君足下失衡,竟被他拽着跌进了浴盆里。她扑腾着要起来,却被他狠狠箍在盆沿。
“离家一个月怕他们担心,你一走三四年不怕我担心?我的喜怒哀乐你不必在乎是不是?我的心没有一千两银子重要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夜夜想你想得不能入眠,我变成行尸走肉,我甚至觉得能在辽东马革裹尸是一种解脱!”
畹君呛了好几口水,心下惊慌失措,哪听得进去他的控诉,只一昧地挣扎抵抗。
他不由分说地俯面吻下来,重重碾过她的唇。
她头一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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