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不住的惊人本钱。
畹君瑟缩了一下。
她虽然与他做了好几回床上夫妻,其实每次吐纳也常常多有勉强。倘若他要来硬的,她真未必受得住。
“怕什么?”他伏低身来,罩住她纤薄的身子,“怕你的岚哥去而复返?”
畹君顿感欲哭无泪,此刻方知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说话。畹君妹妹?”
他把这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可是没等她开口,便亲上来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太凶了,牙齿有意无意地磨着她的唇,钝钝的刺痛一路向下,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在雪堆里种满梅花。
每吻过一处,一想到谢岚有可能也对她这么做过,时璲心头便无比烦躁。
吻到最后,他自己找到了一朵梅花,是侯府后园开的重瓣美人梅,染着淡粉的白瓣,唯有花蕊是鲜红的,盛着清甜玉露,娇颤地迎风而立。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吻了下去。
畹君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剧烈的欢愉和羞耻没过她的灵台。她又羞又气,手却被绑缚在床柱上挣脱不得,偏偏还不敢喊,只能勉力承受。
好不容易骤雨方歇,池水漫盈,他总算出了一口气,低喘着抬起头,欣赏着她那羞愤又迷离的神色。
“我是第一个,对不对?”
畹君快被他气哭了:“你无耻!你下流!”
“是,我无耻,我下流。”他沉沉地盯着她绯艳的脸庞,慢慢迫入那池春水。“你以前怎么样我既往不咎。从今以后,你只许有我一个男人。”
明明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难道是那一夜他表现得不好,所以她才不要他?
那么,今天他就好好表现,一定让她刻骨铭心,让她永世难忘,让她再也想不起别的男人。
床帏如海中孤舟般摇摇晃晃,垂落的纱帐像飘渺的浪雾,畹君迷离间觉得这艘承载了两人的船要翻覆在汹涌的情潮之中。
不知过了几许这样危急的时刻,当他再次将她送上浪尖时,她感觉身子一轻,紧接着耳边“轰”的一声巨响。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时璲眼疾手快地护住了她的脑袋,在落地那一刻翻了个身将她垫在了身上。她下意识地浑身紧绷,灭顶的欢愉立刻叫他当场缴械。
时璲脑中空白了几息,方回过神来查看这突发的状况。那张床劈了一根柱子,从中间塌了下去,此刻他们正被夹在断裂的床板上,纱帐仿佛一张丝网般兜头将他们罩住。
他简直被气笑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生活,连一张好床都买不起?”
畹君还没反应过来,屋外已经响起云娘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
畹君吓了一跳,突如其来的绞缠令他闷哼一声,她这才意识到他们还缠在一起。若是让云娘瞧见这场春色,那她简直要羞愤欲死了!
她恨恨剜了罪魁祸首一眼,赶紧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云娘打发回屋了。
时璲这才忍着笑慢慢撤出来,解了她手上绑的绸带,将她抱到了旁边的矮榻上。
在这里也不方便出去烧水,好在铜壶里还有半壶温水,他全倒了出来替她将身上清理干净。
畹君披了一件长袄坐在榻上,望着那塌成一片废墟的床,气鼓鼓地不想理他。
时璲又好气又好笑,叹道:“你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明儿我让人支五十两出来给你买张结实的大床。”
“明天我该怎么跟我娘解释啊!”畹君崩溃极了。
“这好办,明儿一早我派车接你回侯府,那就不用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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