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闻言却忙将头埋进她怀里,口中直道:“不要小侯爷,不要小侯爷!”
怀里的小身躯直发抖,可见是真被他吓得狠了。畹君忙搂住苗苗哄慰了一番,心里将时璲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哄好她,畹君又对苗苗道:“以后不要喊‘小侯爷’,别人可以这样叫,苗苗这样叫不合适。”
“为什么?”苗苗仰着小脸。
畹君想了想,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苗苗这么小,怎么好意思喊别人‘小侯爷’?”
“好吧。”苗苗嘟起嘴巴。
夜里佩兰和苗苗都同畹君一床睡了。
翌日凌晨,佩兰惦记着回去的事,早早爬起来洗漱。却见屋里已经亮着盏小灯,畹君坐在桌前打点了个包袱递给她,细细叮嘱道:
“里头装了两匹织金锦,拿回去让娘做两身和你裙子穿;另有两盒茶果,你拿回医馆跟伙计们吃;两支人参,叫娘收着给你熬药喝;几匣眉黛胭脂,是姐姐给你的。”
佩兰接了包袱,玉清引着她到外间用早膳。因向玉清问起侯爷何时出门,得知他每日卯时便出门上朝。见天色已泛起蟹壳青,佩兰怕赶不及,匆匆吃了几口便进去与畹君告别,让府里的下人引着往侯府门口走。
一路紧赶慢赶,好歹在门口堵上了时璲的马车。见那车夫套了马鞍准备启程,佩兰忙疾奔过去,口中喊道:“侯爷、侯爷,等一下!”
马车纱窗的帘布掀开,里面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瞧清佩兰的模样,那双微挑的长眼睛眯了一下,唇边露出个浅淡的笑来:“你是叫——佩兰?”
佩兰的脚步犹豫起来。
说起来他们并不是第一回 见面。当初在金陵的那个破庙里,八岁的她说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谎言。今日这番局面,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佩兰迟疑着走到车窗下,鼓起勇气道:“侯爷……时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时璲淡淡一笑。这小丫头,比她那倔驴姐姐上道多了。
“什么事?”
佩兰双手紧紧抱着畹君给她的包袱,踌躇了一下,飞快地说道:“时哥哥,你可以对我姐姐好点吗?我姐姐她真的很不容易,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一面要在家照顾我,一面还得想方设法赚钱养家。她当年骗你也有很多不得已,那时候她每次回家,我都听到她在被窝里偷偷哭……”
时璲心里抽疼了一下,脸上却冷笑:“别把你姐姐想得那么无辜,她惯会拿眼泪来搏人同情。你们姐妹俩一丘之貉,我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佩兰何曾被人说过这般重话,当即咬着唇低下头去,却忍不住抽噎出声。
时璲头都大了:“你哭什么!回头你姐姐知道,又要怨我了!”
“你说我不要紧,干什么这样说我姐姐!她好歹为你……”
说到这里,佩兰自知失言,立刻止住了话头。
可是时璲眉心已经凝起来,追问道:“为我什么?”
佩兰怕越说越错,干脆放声哭起来。
时璲脑袋嗡嗡的,扔了张帕子出去,冷声道:“把你那鼻涕泡擦擦!”
佩兰顺坡下驴接了帕子,唯恐他再追问,忙低着头要告退。
“慢着。”时璲叫住她,“太医院的王院判快要致仕了。你想不想当他的关门弟子?”
佩兰一下子激动起来。
那可是院判诶!她的师父谢岚虽医术精到,可因年纪轻自己尚备受质疑,更遑论她这个小徒弟了。要是能当院判的弟子,只怕是谢岚都求之不得呢!
她赶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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