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坐起身,借着窗外一点蒙淡的微光穿好衣裙。又到隔壁屋里叫醒佩兰,让她去陪苗苗睡觉去,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佩兰半梦半醒地点点头,抱着枕头去她屋里闩上了门。
畹君出了垂花门,那动静愈发嘈杂起来,竟就在她们家大门外。谢岚正披了外袍起来查看,畹君也让他回屋里待着了。
外头响起急切的拍门声,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打开了门。
强烈的火光映照进来,畹君忍不住偏头拿手挡住了眼睛。
透过指缝,她看见两侧分列着手执火把的红甲士兵,而一身玄氅的时璲就站在中间,火光映进他的双眸,仿佛眼里也有火在燃烧。
一见到她,他立刻迈步上前,声音带着迫切的渴望:“苗苗呢?”
畹君没来由地一股火,她在他们家受了辱,他还好意思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上她家来!
她默不作声地将门一合,被他伸手挡住。他的力气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时璲一把将门推开挤了进来。
“苗苗呢!”他重复问了一句。
畹君仰头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苗苗是我的女儿!”他沉喝了一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怎么知道?
畹君顿时头皮发麻,手脚生凉,险些没站稳。
“我的女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色厉内荏地喊道,“我跟你已经完了,我被你祖母扫地出门,我这辈子不会再踏入侯府一步!”
时璲拽起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苗苗是我的女儿,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疯了!苗苗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畹君气急败坏地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给她取名叫谢贞苗?你不知道我的表字叫拓贞?”
畹君一怔,顾左右而言他:“……谁记得!难不成你用了这个字,全天下都不许用了?”
“苗苗三岁,你为什么骗我她两岁?”时璲咬牙切齿。
“苗苗就是两岁!”
她还在做无谓的挣扎,谢老夫人那一巴掌打醒了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进他时家门,不会让苗苗认他做爹!
“苗苗是我生的,我说她几岁她就是几岁!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时璲冷笑:“那你敢不敢把苗苗抱出来,当着她的面告诉她,我不是她亲爹、谢岚才是她亲爹!”
畹君简直快要崩溃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步步紧逼,为什么连她唯一的孩子都要抢走!
她破罐破摔道:“是,我当初是怀过你的孩子。”
时璲的眼睛骤然一亮。
“可是我喝落胎药把她打了!我现在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时璲目眦欲裂,攥着她腕骨的手猛地一紧,险些要将她手腕折断。
“我说我喝落胎药把你的孩子打了!我给苗苗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她,你满意了吗!”
时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遽然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扯到面前来。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因此那双黑眸里的滔天怒意被她尽收眼底。
这样喷薄的怒火畹君已不是第一次见,可她已经不怕了。尽管声犹抖颤,可那是情绪激动所致:“你又想掐死我是不是?动手啊!”
她也红了眼眶,“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不高兴了就可以随时捻死的蚂蚁!”
时璲气得俊容扭曲,青筋暴起,到底没有掐她,只是揪紧了她的衣领,火冒三丈道:“你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根本是你!你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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