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璲这才转头看怀里的苗苗。
她哭累了,正拽着他的衣裳擦脸上的泪水。他取出一张帕子帮她擤干鼻涕,一面细致地打量苗苗的模样。
她眼睛清透圆润,只是眼角带着微挑的弧度。鼻子玲珑秀挺,嘴巴小巧丰润,形容神韵像极了她娘。不过,从斜扬的鬓角、英秀的眉宇中也能看出几分不属于畹君的影子。
他抱着苗苗走到廊下坐定,看她方才因哭得直打嗝,不由又心疼又好笑。
“怎么这般委屈?”
苗苗抓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道:“苗苗以为侯爷不要我了,把我和娘亲赶走了。”
软绵绵的声气里带着格外的委屈。
时璲心下发闷,面上却笑道:“我有事出一趟门罢了。这不一回来,就赶过来看你了。”
苗苗立刻雨过天晴,眼巴巴地说道:“那还有没有好吃的?”
时璲笑着拿出一荷包雪花洋糖递到她手上。
吃到甜甜的糖片,苗苗开心得小脚丫直晃。
时璲微笑地看着她,忽然道:“小家伙,你今年几岁了?”
“唔……有时候三岁,有时候两岁。”怕他听不懂,她忙忙解释,“苗苗记得自己是三岁,可是娘亲后来又说苗苗两岁。”
时璲虽早有预料,听到这话,心底仍不免像被一股暖潮击中,连指尖都有些发起颤来。
他将苗苗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忍着心头的激颤道:“那谢岚不是你爹罢?”
苗苗摇摇头,又急急忙忙道:“不过苗苗有爹爹!”
时璲目光一凝:“是谁?”
她的小手往天上一指,看着那白晃晃的日头,又有些失落道:“不过爹爹晚上才出现。”
他凝神一想,失笑道:“你爹是月亮?”
苗苗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因为娘亲说,爹爹可望不可即,像广寒宫一样。让我想爹爹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月亮就好了。”
时璲鼻尖一酸。
他惯来不肯想畹君的不是,如今也不免埋怨起她来。她难道以为苗苗跟着她过得很好?
这个懦弱自私的胆小鬼,明明心里有他,为什么总是一避再避,不惜将他伤了又伤!
他抚着苗苗的头顶,柔声道:“那你还要不要我当你爹爹?”
苗苗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要侯爷当爹爹!这样苗苗就不用到广寒宫去,也不用跟娘亲分开了。”
“嗯,一定不会分开的。”时璲将她的小拳头包进掌心里。
此时再看坐在怀里的小丫头,他心中生出无限柔情来。
这个香软的小肉团竟是从他和她的血脉共同孕育出来的,难怪头一回见到她就亲切得不行。
再一想到后来对她的种种迁怒,他心里就如钝刀削磨一般发疼。
这孩子还没学会记仇,又或许是血脉上的羁绊,他才给了她点笑脸,她便既往不咎地接纳了他。
他低头在那软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苗苗蓦地瞪大了眼睛。她经常被外婆亲、被娘亲亲、被小姨亲,可还是头一回被“爹爹”亲。
她觉得心底有一朵小花悄悄地开了。
时璲叮嘱苗苗,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来看过她的事,否则他以后就再也不来了。急得苗苗连连保证,再三发誓不与人言。
父女俩定下一个君子契约,只要苗苗不告诉别人——尤其是她的娘亲;他便有空就过来看她。
苗苗对自己给自己找的爹爹相当满意,晚上畹君回来后,她一改往日的闷闷不乐,围着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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