璲勒停了马,只见畹君激动地指着地上的一滩泥洼:“那是苗苗的箭!”
他立刻下了马,从泥洼中捡起一根折断了的竹条。那竹条细直匀称,唯有头尖尾宽,正是他削给苗苗的竹箭。
竹箭上沾满了泥浆,连他都忽略了过去,真难为她一眼辨了出来。
时璲收起竹箭,往天上射了一支鸣镝。
等待另外两人赶过来的空隙,他取出一只水囊给她喝水。
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畹君的嗓子早被风吹得又干又疼。
她抓住辔绳伏低身子,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嗓子的干疼刚有所缓解,忽然脸上一热,他凑过来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畹君瞪大眼睛看着他。
时璲若无其事地朝她笑笑:“喝好了?”
其实还没喝好,可是怕他又胡来,畹君只好不自在地点点头,在马上坐直了身子。
这都什么人啊,这种关头还有心思调情!
这样想着,她又忍不住摸了摸方才被亲的地方。
待另两人赶上来,一行人又走出数里路,捡到了第二枚竹箭。只见此处是个不大不小的庄子,屋舍整齐,田地里种的都是些清一色的瓜果蔬菜。
这种庄子往往是城里富户给钱养的农户。
时璲让他们在树下静候,独自一人策马进去打探了一番,不过两柱香的时候便转了出来,冷笑道:“打听出来了,这是钱通政的庄子,半个时辰前八个护卫带一辆马车驶了进去,苗苗应该就在里头。”
畹君不认识,另外三人却是知道的——钱通政是谢阁老的心腹。
他们对视了一眼,又听时璲吩咐道:“赵永,你回去叫人。你们两个,随我潜进庄子里去。”
他看了眼畹君,“你就在这里等我们。”
她忙抓住他的手:“我也要进去!”
时璲这回没有顺着她:“你进去太惹眼了,而且里面很危险。”
他解下腰间匕首递给她防身,又取出一个铜哨子递给她,“遇到危险就吹这个。”
畹君默默地接了。
待他们各自散去,她在树下等了半个时辰,等得实在是心焦——
一会担心他们粗心找不到苗苗,一会又担心他们找到了苗苗又磕着碰着了她。
最后心一横,将匕首和哨子塞进袖袋,又往脸上扑了点灰,装作过路的人走进了庄子里。
怕这里的庄户沆瀣一气,她不敢找那些农夫农妇问路,瞧准了有个小孩在溪边捞鱼,便去朝他打听有没有见过一驾马车进村。
那小孩头也不抬:“他们往祠堂那边去了。”
她心中一喜,忙道:“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那小孩却不理会她了,只顾着捞鱼玩。
畹君见状,拿匕首往水中一扎,立时扎起一尾活蹦乱跳的鱼来。
那小孩见状忙去抢她手中的鱼,畹君却站直了身子,把鱼放到他刚好够不着的地方,下巴一抬:“带路。”
那小孩乖乖地领着她往祠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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