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等不到方寸的回答,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方母打圆场,“现在找工作多难呀,一步一步来嘛。”
“一步一步来?他已经落后了别人不知道多少步了?”方父重重哼了一声,从方寸考大学说到方寸考研失败,就差把一事无成四个字钉在方寸脸上。
方寸不说话,沉默的听,碗里的汤渐渐变凉。
方母等方父说够了,才轻声道:“考研的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在这个行业里不是有些朋友吗,要不找他们帮帮忙?厘厘有个人带着入行,以后也能更容易点。”
方父是大学里人文社科类的教授,年纪大了,课时减少,处于半退休状态。他的正式工作多年来不温不火没什么起色,但是对古董收藏很有兴趣,是某个艺术协会的副会长,多年来转正无望。
"找他们帮忙?我怎么开口,说我方敬山的儿子找不到工作?一张老脸让他给我丢干净了!"
方父一口回绝,方母面色讪讪的,不说话了。
叮咚一声,震动的手机打破了餐桌上的凝滞气氛,方寸打开手机,是一条微信消息。
“十点四十,我去接你。”
方寸合上手机,“爸爸说得对,我也想凭自己的努力试一试。”
方父冷哼一声,神情依然不屑一顾。
吃完早饭,方寸换好衣服出门。他穿着面试常穿的西装衬衣,背着一只双肩包,黑框眼镜下面是一双沉闷阴郁的眼睛。
方母叫住他,帮他整理了下头发,温和的声音带着鼓励,“厘厘,面试加油,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方寸乖乖低着头,冲着方母笑了笑。
方父端着茶杯站在方母后面,打量着方寸,皱着眉说:“头发都这么长了,也不知道剪剪。”
“我有空就去剪。”方寸微微弯腰,跟方父方母打过招呼,出门了。
他到路边拦了辆车,直奔长洲大学。
长洲大学是百年学府,大门口恢弘气派,一块刻着校训的石头伫立一旁,有些来来往往的人站在旁边拍照打卡。
方寸在长洲大学门口下车,没有进学校,而是去了学校对面街上的酒吧。
他从酒吧员工通道进去,酒吧白天不营业,里面很安静。方寸打开员工休息室的门,还没进去,楼上就下来个男人。
男人身材高挑纤瘦,一头白毛,耳朵上一只亮晶晶的耳钉。
方寸看他一眼,“你是刚起还是一夜没睡啊。”
唐夏揉了揉头发,意犹未尽道:“刚结束。”
方寸冷嗤一声,“怎么不浪死你。”
唐夏跟着方寸进了休息室,看着方寸放下包,脱了外套,从柜子里拿出熨过的一件白色提花衬衫。
他背对着唐夏换衣服,肩胛骨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白衬衫一点点盖过削薄的肩背,光滑的皮肤,到腰间,脊骨深深的凹进去,线条流畅到叫人眼馋。
他脸上那幅挡住他半张脸的黑框眼镜被扔到一边,因为熬夜,眼睛有些发红,他低头找眼药水的时候,衬衫领口下的锁骨若隐若现。
唐夏摸着下巴,“打扮的这么骚气,干嘛去?”
方寸道:“冯宗礼出差回来了,要见我。”
“冯宗礼?”唐夏来了兴致,“有段时间没他的消息了,我还以为你俩已经吹了呢。”
“出差,出差,”方寸不耐烦道:“也不能天天黏糊在一块吧。”
“欲擒故纵,我懂。”唐夏抱着胳膊倚着门,“方小寸,你有志气,要钓就钓最厉害的那个,居然还真的让你给勾搭上了。你报名媛班了没有,给我也推荐一个吧。”
“推荐你大爷,”方寸骂他,“一边去,别挡着我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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