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花瓶里的鲜花高低错落有致,多的一支洋桔梗,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她拿着花问方父的意见,方父最擅长给人泼冷水,“也不用这么郑重,显得咱们多上赶着。”
方母连忙点头,“你说得对,是他来拜访咱们,咱们礼节上不出错就行了。”
方寸有点好奇这个人是谁了,他站在楼梯上啃苹果,被方父一眼锁定,“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方寸惹不起他,干脆躲去阳台。
阳光正好,方寸拿起喷水壶,随意地给阳台那些花浇水,他把苹果啃完,要下去扔垃圾的时候,路口忽然驶进来一辆车,慢慢停在方寸家门口。
车是豪车,车上的人肯定是有钱人。
这可稀奇了,方父跟有钱人合不来,他认为大到国际纷争,小到猫狗打架,任何社会矛盾都是由有钱人引起的。
方寸想看看车里下来的人是谁,方母在楼下喊他,“快下来。”
方寸应了一声,他扔掉苹果核,随便擦了擦手下楼了。
冯宗礼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只看到方寸从阳台进去的背影。
方家的房子时间很长了,方寸从出生就住在这栋房子里,挨着路边是铁艺大门,从门口到房子有一小段路,铺的红砖,院子不大,一棵楝树占了院子一大半,树杈伸向二楼的阳台。
他走到方家门口,助理按了门铃,很快有人过来开门。
冯宗礼走进方家客厅,方父方母都坐在沙发上,穿着得体,气质沉静,是一对般配又有教养的中年夫妻。
方寸站在方父身边,瘦瘦高高的身条,穿着件浅色卫衣,黑框眼镜挡住了他的表情,也挡住了他眼里见鬼一样的震惊神色。
冯宗礼穿着一身黑色条纹的西装,裁剪合适的衣服恰到好处地修饰了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方寸看着他和方父寒暄,态度游刃有余又沉稳内敛。
方寸紧急用手机在跟唐夏赵言誉的小群里连发十几条感叹号,但是没一个人搭理他。
寒暄之后,方父转过身向冯宗礼介绍方寸,“这是我的儿子,方寸。”
方寸在方父催促的神色中木着一张脸,“冯先生好。”
冯宗礼表情平静的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你好。”
有方父在这里,方寸够不上和冯宗礼说话。他安静地站在旁边,听着方父和冯宗礼聊天。
从他们的交谈中,方寸知道冯宗礼和自己家的渊源。
方寸爷爷和冯宗礼的父亲是忘年交,同是生意场上的人,彼此之间多有合作。后来方寸爷爷去世,公司落在方父手里,方父不善经营,公司被别家吞并,方家退出长洲的豪门圈子,之后两家就没了来往。
“当时,没能帮你们一把,我父亲一直很遗憾。”冯宗礼说。
依照方寸对冯宗礼的了解,这是句不掺一点真心的客套话。
方父一直标榜自己是读书人,读书人的意思就是除了读书一无是处。他接手公司之后,很多合作商都看得出他不适合做生意,因此纷纷中止与方家的合作,冯家当然也不例外。
方父摆摆手,“做生意不能太有良心,太有良心就不能做生意,我早看得出来,我不适合做生意。”
方寸别过脸,为方父这一番发言感到窒息。
特别会做生意的冯宗礼脸上倒没有被冒犯的不悦,他顿了顿,换了话题,“前段时间去长洲大学,看到了您的讲座,很受启发,今天过来拜访,希望您二位不要觉得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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