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地做起了一个有松鼠的梦。
咚。
咚咚。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诡异的心跳声吵醒路潇,她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路潇从已经冰冷的地板上坐起来,敞开的领口斜露着一侧肩膀,发丝蓬乱,睡眼惺忪,似乎仍有一半精神还留在梦里,她倦怠地站起身,踩着满地黑白棋子走向空无一物的墙壁,将手按在了墙上,便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那有力的跳动声。
是了,它就在这里。
路潇徒手撕掉大片蓝白纹路的墙纸,一阵刺耳的嘶啦声之后,水泥墙体完□□露了出来,只见水泥剥落面上涂着非常厚的胶水,白蒙蒙的,让人莫名联想起动物皮开肉绽后暴露的筋膜。
路潇后退一步,抬手将领口拉回肩上,歪着头审度着自己刚刚的杰作。
普通人眼里,眼前或者只有一面布满胶污的灰白水泥墙,但在路潇眼中,此刻这面墙上正贴着数不清的朱黄色符纸,无数符箓层层叠叠,将整面墙糊得密不透风,红色的朱砂鬼眼纹散发出妖异的血光,使得房间里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腥气,符箓之下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筋膜,筋膜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这些血管一直向内延伸,深度远远超过了这面水泥墙本身,它们直达异度空间深处,供给着空间尽头一颗拳头大小的东西。
那是一颗人类的心脏。
血管随着心脏的节拍起伏,旺盛的生命力透墙而出,连厚密的符纸也藏不住它澎湃的跳动声。
咚。咚。咚。
它顽强地活着,它本不该活着。
路潇抬手摸向墙壁,却只摸到了冰冷坚硬的水泥,那些符箓和筋膜藏在另一个空间里,不能被这个空间的物质所接触,于是她本能地摸向自己的手腕,却摸空了,这才想起珠串此刻着还戴在冼云泽的身上。
但没有关系,珠串的力量来自符文,不在于它的载体。
路潇弯腰捡起脚边的水粉块,以整幅墙为画布,豪快写下一枚她曾雕琢过千百次的符文,最后一笔落成,空间之间的界限被打破,水粉块突然刺入筋膜与符箓,沾染上了一抹血丝,墙里的心脏感受到疼痛,越加猛烈地跳动起来,筋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想要弥补上那处小小的缺陷。
然而没机会了。
路潇挽起袖子,开始大张大合地撕扯符箓和筋膜,筋膜的生长速度远远不及她的动作,点点血色顺着墙壁流淌下来,沿踢脚线积聚成了粘稠的一滩,那些被扯落的符箓一经离手,便自然生出火光,未及着地已彻底燃烧成灰烬,纸灰洋洋洒洒落进血水里,又被路潇的足迹趟成一片浑浊的泥洼。
十几分钟之后,整面墙上的筋膜与符箓便被剥落殆尽,路潇终于能看清异度空间的全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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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颗跳动的心脏为中心,无数错综复杂的血管连接起其他位置的肾脏,肝脏,胆囊,以及一些扭曲异化到看不出原型的器官,它们没有包裹在皮囊里,也没有以供服务的躯壳,但却像一个完整的生命体那样彼此勾连、相互作用,彰显出一种生机勃发的姿态,就好像是这个房间本身活了过来。
冼云泽像只懒倦的猫一样在地上打了个滚,缠在头发里的核桃咕噜噜滚向身后,松鼠忙从他的脖子上跳下来,两手捧回自己的宝贝,然后又片刻不停地蹦回到他身上,重新把核桃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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