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故现场的方位,两台小型直升机盘旋往复,正在沿河搜索船只残骸。
冼云泽走到另一边上了车,然后从里面推开了路潇一侧的车门,维持着倾身的姿势对她伸出手。路潇搭着他的手坐进了车里,贴近端详着冼云泽的脸,这副备用身体只涂了一遍色,虽然附身形态下自然有种鲜活灵动的生气,但看上去还是苍白寡淡了些,显得病殃殃的,于是她用食指擦了下自己的唇,将一抹水红色转涂到了冼云泽的唇上。
路潇揉着他的耳垂观照一番,艳羡道:“长得好看果然什么颜色都压得住。”
冼云泽点头赞同:“是这样的。”
路潇哂笑一声,正准备讽刺他几句,却听见冼云泽又开口了。
他说:“每种红都很衬你。”
路潇闻言僵住,默默从包里抽出湿巾,侧头面向车门,不容分说就把自己的唇膏给卸了。
宁兮、米染和林川全部上车后,车队便鸣笛开往事故现场,中途安全局接洽人接到通知,说是已经查到了被劫货船所有者的信息。
船主名叫王仁,本地人士,行踪正常,无犯罪记录,只是他的女儿患有罕见病,需常年住院治疗,这种病本该药石无医的,但不知道是姑息治疗出了奇迹,还是烧香拜佛出了神迹,总之就在这两日,女儿的病竟渐渐好转起来。
货船被劫之后,王仁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回家,他的手机随货船沉落河底,无法定位,安全局联系了他身边亲友,仍未知其下落,最后还是通过城市监控摄像头才确定了他的位置,他竟然乔装进医院陪伴女儿,考虑到他可能是被那两个怪物吓破了胆,所以藏起来也情有可原。
但他作为和嫌犯近距离接触过的目击证人,按流程还是需要盘问一下。
路潇在工作群里主动请缨:“我去吧!”
宁兮回复:“好,稍后安全局汇合。”
她拍了下司机的肩膀,道出医院地址,车辆便脱离队伍开下了环城高速,车速缓降,进入城室内环,不想市内道路多处封闭,他们兜兜转转了很久都没有抵达医院。
今日路况非同寻常,沿途路灯装饰着喜庆的条幅,各店铺的招牌也挂上了彩灯,横跨红河的紫城大桥更被妆点得分外荣华,桥面上还堆放着大量竹竿和苇杆,以及不少七八米长的苇编画舫,好像在为一场大型庆典做准备。
“还是来晚了,市中心也封道了。”司机一面转向对侧车道,一面对路潇说,“不行我们就鸣笛过卡吧!等一会儿大家全上街过节,这片区什么车都开不出去。”
路潇点头,司机便启动了警笛,前方警察闻声挪开路障,汽车随即开进了封闭路段,之后以极缓慢地速度在汹涌的人潮间寻隙前进。透过车窗,路潇看见街边出现了许多卖小吃和小玩意的活动摊位,来往的孩子手里多拿着苇杆编成的动物和小人,整条街喜气洋洋,颇有节日氛围。
她好奇地问:“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司机答:“霜刀节啊!”
霜刀即是霜降的别称,从这一日起,阳气消弭,阴气上升,昏晓时分万物凝霜,农民终于从一年繁重的农活中解脱出来,但还不至于天寒地冻出不了门,所以这段时间理所当然成了大家凑在一起玩玩乐乐的好日子,但玩乐归玩乐,却没谁会正经庆祝这么一个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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