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官印后还挺高兴的,但见裴徽兴趣乏乏的样子,也就不好意思多显摆了,他猜到必是裴徽把赵业的战绩过继给了他,不然他这官职不可能刚刚好卡住赵业一级。
“谢了。”江崖收起官印对裴徽道谢。
“自家兄弟,你一客气比方晋打过来了都让我难受。”裴徽把自己的将军令牌随意扔进装卷轴的竹篮里,完全不当回事,他勾勾手叫江崖过来,“小番子呢?我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他?”
“大败先锋军那天,你不是给了他挺多银子吗?他现在有钱了,每天逛书馆喝茶听曲儿,和那些游街串巷的算命先生学卜术,天天高兴着呢!”
“行,叫他玩吧!只是看住他千万别出城,他那小身子骨都禁不住老鼠挠一爪子,万一遇上土匪就坏了。”
江崖紧张地把食指竖到唇边:“嘘!你别在背地里说他坏话,搞不好人家能算出来!”
裴徽乐出声:“他算出来能把我怎么样?过来打我吗?那他可得小心着,这几天我屋里正闹老鼠呢!”
短暂的和平在下一场暴雪来临时告终。
这场暴雪陆陆续续下了七天,陈循州的信件一封封递到裴徽面前,前线形势不利,战况焦灼,陈循州的信中还频繁出现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叫芦篾儿的女人似有一种妖异的能力,恐怖堪比神鬼,比如她曾于午夜时分来到他的军帐,坐在案后无聊地拨着灯花,说着“再等等,就要结束了”一类稀里糊涂的话,可当他抽出剑去砍她的时候,那女人却又离奇地消失了。
裴徽把最后这封信看了两遍,然后他想陈循州的确年纪大了,都开始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了。
第七夜三更天,大雪止息,执勤的士兵们立刻清扫院子。
江崖躺在房间里睡着觉,但被竹枝摩擦地面的声音吵醒了,辗转几次再也睡不着,于是决定出来帮忙。
然而推开房门后,他竟然楞在了当场。
连日来的绵绵细雪给院子铺上了厚厚一层丝绒,此刻那雪绒看上去犹如胭脂一样,红得令人胆战心惊。
一股莫名的寒意簌簌爬上江崖的后颈,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缓缓抬头望向天空,映入眼帘的,是一轮高悬于天际,如血的月亮。
第169章
江崖心底萦绕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紧了紧棉袄,孤身从大营出来去往城门。
城门一带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自从兵员充裕起来后,银城的守卫力量也增加了几倍,看上去叫人颇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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