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小冼挺认真的,不像在开玩笑,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拿刀吓唬人家来着?”
路潇立刻猜到冼云泽告了什么状,可这事复杂到她无法承认,但也没办法否认,于是只得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他说的那样……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不会了……”
这套家庭剧常见的反派言论瞬间激怒了路妈妈。
妈妈从一堆辩解中抓住重点:“那他说的是真的了?”
路潇有口难辩,支吾一阵后说:“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别问了。”
“你还会狡辩了?别找借口!你赶快给我滚回来!就算辞职也给我滚回来!”
“我现在回不去。”路潇从背景音里分辨出了冼云泽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不由得苦笑,“妈,他没有家人朋友,也没有地方可去,你们就留他在家里过节吧,替我好好照顾他。”
“路潇!你知道你还——”
路潇不等对面骂完,果断挂了视频通话,顺手把软件删了防止回拨,然后她打开了家里的监控,静静看着屏幕里叽叽喳喳的三个人。
妈妈回拨路潇的电话,打不通,气的跳起来,转头劝说冼云泽先和领导谈谈,冼云泽不同意,叫他报警,更加不可能,问他想怎么解决,他闭上嘴一言不发,这副木讷的性子急得妈妈都想拍他两下,而另一边,爸爸通过细心观察,看出了冼云泽别扭的情绪,于是开口问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冼云泽低着头不说话,再问他要不要断开关系,竟直接把冼云泽问自闭了。
爸爸确认了他的反应,心里有数了。
“老婆,你别逼他了,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又不清楚,还是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
“可是——”
爸爸果断给妈妈使了个眼色——别问了,再问他就真哭了,然后爸爸去玄关柜子里拿出两只灯笼:“小冼,你个高,来帮我把灯笼挂上去,以前这活儿都是潇潇干的,她不在家没人够得到阳台天花板,幸亏你来了!”
冼云泽乖巧答应,跟着爸爸去了阳台,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妈妈目视两人离去的背影,脸色迷茫,所以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路潇看着屏幕里的欢声笑语,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最初的弑神者没有能力扼杀赑犱的精魂,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法强行扣下神借给娑婆的灵息,但——她有能力啊!只要她的灵魂彻底归化入娑婆,那么就算放冼云泽自由,契约解除,赑犱仍会有六分灵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虽然这样一来,世界一定会发生巨大动荡,也不能继续如弑神者们设想一般亘古长存,但至少几万年内不会灭亡吧?牺牲她一个人给这世界续航几万年,算她尽满对人间的义务了!
这肯定不是人类的最优解,也不是神职的最优解,但绝对是她的最优解。
原本两难的抉择忽然像个活绳结一样顺滑地解开,长久以来笼罩头顶的阴霾烟消云散,路潇看着监控画面里忙碌的家人,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因为贪恋屏幕里的温馨画面,她一时不察竟然出了神,直到主人家邀请她一起吃饭,她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坏了!路潇立刻辞别主人家,拔腿跑出门,但几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开进了院前的街道,远光灯遥遥照出她的模样,然后主动鸣了两下笛,路潇都不用看牌照就知道那一定是安全局的车。
她故作镇定地转进了院侧的监控角落,暗中持诀,星夜下便飘落了丝丝雨点,正当她要跟随雨返回乾坤藏的时候,一阵劲风忽然吹散雨云,突兀地打断了她的去路。
恰逢此时,村头文化站敲响了除夕夜十二点的钟声,村尾晒谷场的大型礼花便随之齐齐升空,夜空被照亮的瞬间,稀疏的云层后显露出了巨龙的只鳞片爪,意外瞥见龙形的村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尖叫着给身边亲友指示龙的方位,但当又一轮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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