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挺起胸膛,虚张声势地道:“我告诉你,我们家芳子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可是沪市纺织厂的工人,还是个小组长,手下管着四五个人呢。”
赵老四一愣,上下打量郝芳,这才发现她头发剪短了,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人比以前不知道精神了多少。
他讪讪地收回手,嘴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
赵老四在打量郝芳的同时,郝芳也在打量他。
他比以前更加黑瘦了,佝偻着背,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十岁,这样的人,扔在大街上都不会引人注意。
她以前怎么会如此害怕他,觉得他像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
现在一看,哪是大山,分明是地上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
郝芳深深吐出一口气,扭头跟姜雪怡说:“我们走吧。”
赵老四想叫住郝芳,走了几步,在地上摔了一跤,屋里又传来他媳妇的叫骂声:“赵老四,让你干点活,你死哪去了!”
郝芳最后看了这个家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请姜雪怡吃了顿饭,笑道:“我走了,以后估计不会轻易回来了。”
“嗯。”姜雪怡笑道,“你跟树根他们,在沪市一定要好好的,常给我写信。”
郝芳重重点头,跟姜雪怡告了别。
姜雪怡望着她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她骑着自行车回了家,贺承泽道:“郝芳回来了?”
“是啊,我陪她去看了赵老四。”姜雪怡道。
贺承泽挑眉:“难不成她还对赵老四念念不忘,这可不行,你可得劝劝她。”
姜雪怡笑道:“她啊,是回去看赵老四死没死的。”顿了顿又道,“她跟我说,她和树根在沪市的时候,晚上经常会做噩梦,梦见被赵老四……”
她勾起嘴角:“不过,我想她现在已经放下了。”又道,“这样挺好,希望她们一家三口能在沪市开始新的生活,忘掉在水北公社的一切。”
贺承泽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打人的是赵老四,做的不对的也是赵老四,偏偏是郝芳她们远走他乡。”
姜雪怡徐徐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贺承泽看了看她的脸色,欲言又止。
姜雪怡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以为贺承泽要说郝芳的事,没想到贺承泽却是挑起了另一个话头:“那个,周日请客,要不要叫上孔团长一家?”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地道,“毕竟住咱隔壁呢,到时候咱们这屋热热闹闹的,没请他们,怪不好意思的。”
姜雪怡想也不想便道:“当然要请了,孔团长就在你手底下干活呢,就像你说的,人家又是咱隔壁邻居,哪能不请。”
贺承泽眨眨眼睛:“我以为你不想看到薛君,以她的性子,请客吃饭那天,肯定要挑事,怕你到时候不高兴。”
姜雪怡勾起嘴角,无所谓的笑笑:“挑就挑呗,我又不怕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道,“她不礼貌,是她的事,咱们要把礼数做到位。”
她看一眼小包子,小声道:“不能给孩子起坏的榜样。”
贺承泽眼睛一亮:“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姜雪怡笑道:“与其纠结这个,倒不如想想请大家吃些什么饭菜,这大热天的,总不能像孔团长家请客一样,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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