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沉,沙哑,沉闷得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这根本不是艾玛的声音。
“叛徒,叛徒,叛徒!”
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尖利过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
李貌吓得动弹不得,忽然之间,耳边只听一声玻璃破碎的尖锐声响。
桌上的水晶球猛然炸裂开来。
金色的光晕骤然消散,唯有无数水晶球的透明粉末在空中飘荡。
眼前艾玛浑身脱力,宛如一滩软泥地跌倒在了地上。
李貌立刻起身,前去扶住她:“艾玛姑妈!你怎么了?”
她的眼中已不见了白雾,只是双眼紧闭。
“姑妈,快醒醒!”她试着晃了晃艾玛的肩膀。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文森特却先醒了过来,望着满桌的水晶球碎片和瘫倒在地的艾玛,他惊讶得立刻弹了起来,“我的神啊,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李貌两个人齐齐扶住艾玛,将她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文森特疑惑地看着李貌。
李貌惊魂未定道:“刚才,你好像晕倒了。水晶球炸了,姑妈也晕倒了。”
“什么?”文森特眉头皱作一团。
他伸手又晃了晃艾玛的手臂,“姑妈,醒醒!”
艾玛终于被晃醒了,她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周围,问:“刚才是怎么了?”
于是文森特将李貌的话又向艾玛说了一遍。
艾玛晃了晃脑袋:“水晶球炸了?”
文森特着急问道:“刚才您看到了什么?水晶球为什么会炸了?”
艾玛抚着额头坐直了身体:“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刚才我看见什么了?”
不记得了?
李貌心头一跳,问道:“姑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水晶球中金色的光晕,我和哥哥都看见了,你也不记得了么?”
艾玛疑惑地反问道:“什么金色的光晕?”
即便文森特中途晕了过去,他也记得这一部分。
“对,就是白雾里出现了金光,十分闪耀。姑妈,没看见么,我和小玫瑰都看见了。那实在太不寻常了,我第一次见。”
艾玛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回餐厅,面对一桌的水晶球残骸,她拨弄着头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实在太过疲倦了,我要先躺一会儿,兴许,待会儿我能想起点儿什么来。”
什么是背叛者,什么是叛徒?
李貌张了张嘴,又将满肚子的疑惑咽了回去。
艾玛姑妈记不起来了。
她很确定,刚才朝她说话的人,不是艾玛姑妈。
想到这里,李貌忽然打了个冷颤。
艾玛只是轻轻打了个呵欠,径自朝二楼卧室走去。
等到李貌和文森特将餐厅收拾得差不多了,墙上的挂钟已经来到了七点。
布谷鸟蹦出了木盒,咕咕叫着。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重响,某种金属撞击木门的声音。
“又是斯科特。”文森特无奈道,认命地去开了门。
果然看见金属鹦鹉静静地躺在鞋垫上,而它身边端端正正地放置着一顶黑绸圆顶男士礼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