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鹅毛大雪,祈祷室的彩色玻璃窗紧闭,日光在白玉地板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斑。
“茉莉。”乔治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手中捧着黑色皮革包裹的厚重神典,态度温和道,“今天也是来祈祷的么?”
他身上的黑袍流动着太阳的光泽。
金色的头发服帖地往后背梳,黑色的领下金色的廷杖纹路极其醒目,他宛如一个合格的神使,就连他的目光,也谦和而温柔。
茉莉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最近神都是非太多了,我很担心爸爸。”她顿了顿,又说,“我也很担心你。”
乔治微笑道:“我想,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教廷最近增派了不少人手,守卫金色权杖,况且,劳博特罗教授肯定能守护好他手中的那一支权杖。”
茉莉低低地“嗯”了一声,只见乔治捧着神典,转身道:“我不打扰你祈祷了,愿神眷顾你。”说罢,他转身便要往祈祷室的出口走去。
“等等!”茉莉鼓起勇气,拉住了他身上的黑袍,颤声问道,“乔治,你不会娶我了对么?我听爸爸说了,艾略特不打算和我们联姻了,不是我,也不是凯西,你不喜欢我,对么?”说着,她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脸,“我知道,你从前救我,是出于好心,我不该妄想你真会喜欢我,只是我一直以为艾略特和皮尔森是那么的好,说不定,你说不定……”
“茉莉。”乔治脸上的表情不变,依然微笑道,“当然,我不会娶你。你值得更好的。”
他的袍角从她的手心轻飘飘地滑落。
乔治不在意她。
她早就知道了,乔治谁都不在意。
茉莉皮尔森抬起头来:“你怨恨我,对么,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杀了那个狼人,对么,弑杀狼人者,让艾略特的名号蒙了羞,对么?”
乔治停住了脚步,终于垂眸,再次看向了她:“不,我当然不怨恨你,我该感谢你。倘若不是杀了那个狼人,我兴许永远不会觉醒。”
“觉醒,你是说,从那天起,你才真正有了信仰?”茉莉疑惑地问道。
信徒的觉醒,是里程碑式的时刻。
虽然,身为艾略特,乔治本该有信仰,可是也有人总是晚一些时候才能找到信仰。
乔治低笑了一声:“大概真是这样。”
被教廷审判的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金色权杖。
沉睡在身体的力量被熟悉的气息唤醒。
在此之前,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秘密,和虔诚的信徒艾略特家族成员不同,他没有信仰。
他不信奉混沌神,不信奉任何神明。
他学习魔法的时候,也不是靠神的眷顾得以顺利进行。
他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以为靠神的眷顾就能完成修习。
他学习礼仪,待人温和,可是他其实觉得周围的魔法师都很愚蠢,和低阶的无智力的魔物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甚至不清楚他是从何时有了这个主意的。
他杀死的第一只,魔物,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是一只类蜗牛,黏糊糊的魔物,比寻常的蜗牛大数倍。
可用最简单的杀兽咒语杀死,可是他还太小,根本没学过什么咒语。
他一脚踩死了它。类蜗牛在他的鞋底汁水四溢,肉液飞溅。
他谁都没有告诉。
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他的神经兮兮的叔父们。
他的母亲是个谨慎小心翼翼的人,连招待客人的饼干都会上好几种,一种软的,一种硬的,一种甜的,一种咸的。
她最害怕得罪人。
他的父亲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曾经毕业于阿雅顿魔法学院。
他的资质好像也不错。
可是他毕业以后一直在追寻他的神,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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