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想见孟星文时就让她做了个登记就放她进去了。
透过横竖铁杆组成的铁门,她见到了胡子拉碴很是憔悴的孟星文。
他长得很高,和卷宗上记录的一致,人是瘦高瘦高的那种类型,虽然长相并不算英俊,但也不差,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从他露在外边干干净净的手以及穿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来看,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如今却掩盖不住的疲惫和绝望,以及一股难以掩盖的自暴自弃,就连脸都懒得洗了。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他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下场绝不会好所以心灰意冷了,可在看过那黑影的秋姜看来,他是害怕和悲伤的,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她有种预感,他担心的那件事就是他替别人顶罪的关键。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要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以至于甘愿替别人顶罪。
她是这么说的,孟星文是下一秒跳了起来的,他两只手都紧紧攥着,显得无比紧张和慌乱,好似想告诉她什么,然而又在将话吐出口的时候突然止住了声音,只痛苦地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如此一来,她更笃定了他绝对不是凶手,而且还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所以只要撬开了他的嘴,就可以彻底纠正这个案子。
然而他紧闭着嘴,一声也不带吭的样子还是让她很不解。
他到底在顾忌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孟星文的态度一如刚才,甚至越发沉默。
“如果按照你现在的证词,那你很可能会被判死刑,你现在才不过29,还有大好的日子没有过,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的父母还有其他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在你死后会多么痛苦?”
孟星文一听这话,眼中流出泪来,只是嘴里说的话依旧与刚才别无不同。
“是我杀的,因为我讨厌他口无遮拦,所以给他下了毒,并且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朝他后脑勺砸了过去,他想反抗,可是我对他下了药,他没有力气,就这么被我一直砸一直砸就死了。”
“我当时很害怕,越想越觉得自己太极端了,脑子又很懵,所以就报了警投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别人真的没有关系。”
再次听完这一席话后,秋姜倏地失去力气,只静静地看他,平静道:
“你现在说得跟刚才一模一样,甚至连一个字都不差,你知道什么情况下嫌疑人会几次说出相同的话吗?”
孟星文不敢看她,低下头来,秋姜明显看见手握得更紧,就连身子都在颤抖。
她没有因此而停止,而是继续沉声说,“一般只有事先串供做假证时才会前后说得如此一般无二。”
“我不知道你到底顾忌什么?但我向你承诺绝对会将威胁你的人绳之以法,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也还你一个公道。”
“可要是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么没人能救你,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没了就是没了,你确定要这么轻易放弃你的命,抛弃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的父母?”
她的声音不激烈却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让他珍视自己的命。
哪怕他们之前从不认识,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个案子明明已经结束了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重新调查,她如今却像是一个亲密的朋友一般在意他的命,在意这个案子的真相,甚至苦苦等待他说出来。
但他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孟星文嘴唇嗫喏,最终归于沉默。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ù???ě?n?2?????????????????则?为?山?寨?站?点
又僵持了许久,她也无法从他嘴里得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只能听见“滴滴滴”的铃声响起。
终于她还是走了。
在她掉头离开后,孟星文倏地抬起头来,快步走到铁门前,两只手紧紧握着铁栏杆,眼中热泪不停滚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