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对山渐动手又怎么样?山渐是我的产业,是我辛辛苦苦拼搏的事业,你们给两个根子就想收走我的股权,彻底将我排除局外,你想得美。”
元宇痛骂了一声,手抖得厉害,像是发病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一下又从刚刚嚣张至极的状态蜷缩起来,变成了卑微凄惨的哀求:
“不要了,我现在不要山渐了,你们放我走,我不想进去里面戒毒......给我钱,把股权转让的费用都给我,我远走高飞,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们,给我钱......把钱给我!”
我看不见我现在的表情。
如果能看见的话,我猜测我现在应该比厉鬼还要可怖。
这他爹的叫个什么事。
虎毒尚且不食子。
元宇老来得子,就生了那么一个独生子,竟然也能为了吸毒做到这份上。
玻璃茬子刺破了祖儿的脖子,血痕顺着透明的玻璃碎片往下流淌。
疼痛让祖儿挣扎起来,她一动,玻璃碴子往里陷得更深。
要是再用力一点,直接能血溅当场。
我冷声道:“控制住你的手。”
处于发病状态的元宇,完全没听见我的话:
“她老娘都要死了,她活着没钱又没妈,不如和我一起死。”
“我骟!”我抬脚狠踹在凳子上,滚过去的凳子落在了她腿边。
我冷声道:“你他爹的老实点,现在拿着她当人质,我还能放你出去,她要是死了,你就算自杀,我也要拖着你的尸体去报警。”
用力的踹的那一下撞的我腿骨生疼。
我冷下脸色,在旁边哭泣的周乐连滚带爬的过来,抱着我的腿道:
“白姐,白姐你放过她吧,元宇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发病了控制不住自已。”
“滚。”
周乐不为所动,或许是被爱冲昏了头脑。
他本来是胆小又势利的一个人,此刻却抱着我的腿死都不肯松开。
“你就给她一次机会,让元宇走吧,她说过会改过自新,她把股权给你,你把钱给她,大家不都可以好好的过日子吗?为什么要把人逼死呢?”
圣父都没有他脑瘫。
我将外套卷到了手肘上,迅速地一把掐紧周乐的脖子,将他反扣在了地上。
周乐的头撞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我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脸,眼神狠厉道:“再叫一句试试?”
周乐仰着头掉眼泪,嘴里只能发出啊的声音,拼命朝着元宇伸出手,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换来。
反而是元宇被我的动作吓得瑟缩了一下,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碎片。
“你给我安排一辆车,再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把她放下。”
“行。”
我果断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钥匙,连带着用来买烟的几十块散钱,也一并掏了出来丢给她。
在元宇挟持着祖儿上车时。
我隔着车窗,对着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说到做到,不然小心我追到天涯海角去弄死你,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
元宇没有吱声,一脚油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没了钱包,还有手机。
报完警以后,我让司机远远地跟在元宇后面。
平缓启动的车追逐着前面的大奔,脑子里想起的事物是元宇尖利的质疑声。
我仿佛置身于荒诞又诡异的故事中,最烂俗的故事也不过至此。
被欲望吞噬的赌博,无法戒除的毒瘾。
曾经豪掷千金为独生子举办剪辫宴。
象征着长命百岁的辫子断落,母子之情仿佛就此斩断。
人性的底线竟然能被一次次的刷新,一次又一次超出我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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