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堂休沐,平安的“大师课”有所调整,上午获准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去大师祖家里上课,秋试之前都不用去二师祖家了,但每天要练足一百个字,半个月一交。
一觉睡到日晒三干,爬起来洗漱吃早饭,然后拿着大师祖留的题目去了前院书房。
“爹,我有个题要考考你!”
平安见房门没关,一窜一跳地闯进去,才发现屋里不但有阿祥,还有外人。
一个留着两撇精明的山羊胡、牙人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书房中央,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年轻人,大的约么二十出头,小的也就十二三岁。
牙人扭着头,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要考陈状元的神人。
“平安,来。”陈琰神色如常地朝他招了招手。
平安有点尴尬地进屋,给老爹请了个安。
阿祥对他解释:“安哥儿,从官牙找了两个小厮,都能识文断字,一个给老爷做长随,一个给安哥儿做书童,刚给大爷看过,大爷正说要给您带去过过眼。”
阿祥这样说,官牙也将那年纪小些的孩子往前推:“他叫冬安,犯了少爷的讳,刚刚大爷做主改叫冬青了。快来见过少爷。”
最后一句是对冬青说的。
冬青拘谨地见礼。
牙人又叮嘱他,以后在陈家帮工,伺候少爷饮食穿戴、笔墨灯烛,要勤快有眼力,不可偷奸耍滑。
冬青一一应下
平安打量那着冬青,穿着浆洗的发白的短打,头发梳理的也很干净,个子比他略高,只是有点瘦。
“他体力如何?”平安问。
当书童可是力气活儿,单说他爹的考箱就有二三十斤重,他很小的时候就体验过了。
“力气大着呢。”牙人道:“就是有点能吃,家里要供他兄长读书科举,实在供他不起了。”
“哦——”
换做从前,平安会为这种事抱不平,但举全家之力供一人读书的事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时下读书的代价极大,普通人家要想实现阶级跨越,至少要拿出三代人的积蓄,供一个最有天赋的孩子参加科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琰见他兴致缺缺,便知道这孩子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还是被小福芦的事伤到了。
全家人又何尝不是,母亲和妻子因此重新整治了内外宅的下人,明确分工、严明规矩,家里变得井井有条起来,只是没有从前轻快活泼的气氛了,当然,三品大员的宅邸,稳重一些也不是坏事。
念及此,陈琰让阿祥带他们去安顿一下,洗澡吃饭,更换衣裳。
书房里一下子空出来,陈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要考考我?”
平安灵机一动,笑嘻嘻地说:“不是我,是大师祖说很多年没有考校您啦,让您作两篇时文给我当范文。”
陈琰将信将疑,拿过平安给的题目,是两道“四书”义,平平无奇。
但总觉得这孩子笑得贼兮兮的,又没有证据。
“他真这么说的?”陈琰问。
“不信您就去问嘛。”平安一脸坦然。
陈琰倒不至于为了两篇文章专门跑到沈家去问,那不是自己讨骂么,只是难得休沐,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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